蓝梦带猫灵去宠物医院“充电”,发现院长陈医生总在深夜独自缝合“动物玩偶”。
流浪猫“独眼老吴”叼来半张带血的波斯猫皮:“喵!那变态把活猫缝进玩具熊!”
猫灵附体哈士奇拆家,撞开密室看见满墙猫皮标本,中间挂着未完成的“地狱三头犬”。
陈医生举针狂笑:“艺术需要牺牲!下一个就是你!”荧光针管扎向蓝梦瞬间——
独眼老吴飞扑咬喉,陈医生撞碎玻璃跌进犬舍,被自己绝育过的藏獒撕成碎片。
老吴弥留时蹭蓝梦手心:“告诉大黄…下辈子…还当它爹…”爪心攥着半块发霉猫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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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爱心天使”宠物医院,招牌上粉嫩的爪印和憨态可掬的卡通动物,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治愈。玻璃门开合间,带出消毒水和宠物香波混合的、令人安心的味道,间或夹杂几声奶声奶气的狗叫猫喵。
蓝梦抱着一个看起来有点漏气的、瘪瘪的旧热水袋,站在门口,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热水袋软趴趴地贴在她怀里,仔细看,那粗糙的布面表面,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不规则的光晕在极其缓慢地流转,像接触不良的老旧灯泡。
“我说…‘充电’非得上这儿来?”蓝梦压低了声音,对着怀里那团“热水袋”嘀咕,“隔壁老王家的电热毯不行吗?还省得闻这消毒水味儿!”
“热水袋”在她怀里极其微弱地蠕动了一下,一个带着严重电流杂音、虚弱又没好气的意念直接撞进她脑子:“喵…呜…老王头那破电热毯…漏电!你想让小爷…提前魂飞魄散…变烤猫干儿啊?…再说…这医院…人气儿旺…还有…那么多傻狗傻猫…身上散发的…活物生气儿…对小爷这受损的…星尘核心…是大补…懂不懂?土包子!”
意念断断续续,还夹杂着滋滋啦啦的噪音,显然上次在屠宰场硬刚怨毒鬼爪留下的创伤,远未痊愈。它胸口那点勉强维持不灭的星尘核心,被污秽裂痕缠绕,光芒黯淡得可怜。
蓝梦翻了个白眼,认命地推开了宠物医院那扇叮当作响的玻璃门。一股混杂着更浓郁消毒水、动物体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难以言喻的甜腥气的暖风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候诊区坐满了抱着猫猫狗狗的主人,脸上写满或焦急或心疼。穿着粉嫩护士服的年轻姑娘们穿梭其间,声音甜美地安抚着。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那么“爱心”。
前台后面,一个穿着熨帖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闻声抬起头。他约莫四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笑容温和得体,镜片后的眼睛弯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职业性的温暖。
“欢迎光临爱心天使,”男人声音醇厚悦耳,目光落在蓝梦怀里的“热水袋”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随即被完美的笑容掩盖,“这位…小客人是哪里不舒服?看起来…需要帮助?” 他伸出手,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是双非常适合握手术刀的手。
这就是院长,陈明哲医生。在本地宠物圈子里口碑极好,尤其以“手法温柔”、“收费公道”、“视动物如亲人”着称。不少救助流浪猫狗的义工都指名道姓找他。
蓝梦扯出一个假笑:“哦,陈医生是吧?我家这…呃…祖传热水袋,有点‘漏气’,听说您这儿有专门的‘充气’设备,能量比较温和,带它来试试。” 她这借口编得自己都牙酸。
陈明哲镜片后的目光在蓝梦脸上和那个诡异的“热水袋”之间又转了一圈,笑容纹丝不动,温和得无懈可击:“这样啊,理解理解。有些特殊材质的‘老物件’,确实需要专业养护。小刘,”他转头对旁边一个圆脸小护士吩咐,“带这位小姐去三号观察室,那里安静,设备也齐全。我晚点过去看看。”
“好的陈院长!”小护士脆生生应道,好奇地瞥了一眼蓝梦怀里的“热水袋”,还是尽职地引路,“小姐这边请。”
三号观察室在走廊尽头,确实安静,布置得也温馨。靠墙放着一张铺着柔软垫子的小诊台,旁边是各种监测仪器。空气里那股消毒水混合甜腥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些。
小护士麻利地接上电源,调试着一个看起来像宠物保温箱的设备,指示灯亮起,发出低低的嗡鸣,散发出温暖干燥的气息。“您把这个…呃…‘热水袋’放进去就行,温度我们调好了,很温和的。”
蓝梦依言把怀里那团软趴趴的“猫灵牌热水袋”小心翼翼地放进保温箱。橘色的虚影几乎完全融入了保温箱柔和的光线里,只剩下胸口那一点极其微弱的、带着污浊裂痕的星尘核心,在温暖气流的包裹下,极其缓慢地、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来自其他健康动物的微弱生命气息。那微弱的光芒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丁点,几乎难以察觉。
“呼…” 蓝梦耳边传来猫灵一声极其细微、带着满足感的电子呼噜,“喵…舒坦…比老王头的破毯子…强多了…就是这味儿…怪怪的…”
“忍忍吧,充电宝。”蓝梦没好气地用意念回它。
小护士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轻轻带上了门。观察室里只剩下保温箱低沉的嗡鸣,还有…蓝梦自己略显压抑的呼吸声。她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须,谨慎地探查着周围。自从猫灵星尘核心受损,她对环境中的能量变化变得异常敏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染上金红。宠物医院的人声也慢慢稀疏下来。
“滴答…滴答…”
寂静中,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粘稠质感的滴水声,若有若无地钻进蓝梦的耳朵。不是水龙头没关紧那种清脆,更像是…某种粘稠液体,缓慢地滴落在光滑表面。声音来源…似乎就在这层楼,而且离这间观察室不远。
与此同时,空气中那股原本就很淡的甜腥气,不知何时变得浓郁起来,丝丝缕缕,顽固地往鼻腔里钻,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铁锈般的底味。
保温箱里,那点微弱的星尘光芒突然不规则地闪烁了几下!猫灵虚弱但带着明显惊疑的意念传来:“喵…靠…蓝梦…不对劲…这‘生气’里…怎么混进…一股子…死透了的…怨气?…又腥又臭…还…还甜丝丝的…呕…”
蓝梦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她的精神力捕捉到了!就在这层楼,某个被严密封闭的空间里,正散发出一波波冰冷、粘稠、充满了痛苦和扭曲的负面能量!源头…似乎就在走廊另一头,那扇挂着“院长办公室——闲人免进”牌子的厚重木门后面!
“嘘!”她立刻用精神力警告猫灵,“别出声!有东西!”
她悄无声息地溜到门边,将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屏住呼吸,精神力高度集中。
外面的走廊一片死寂。
突然——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却因过分安静而显得格外刺耳的开门声,从院长办公室方向传来!
紧接着,是刻意放轻、但无法完全掩盖的脚步声。哒…哒…哒…沉稳,规律,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节奏感,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由远及近!
脚步声,停在了三号观察室门外!
蓝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绷紧,精神力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牢牢锁定门外那个存在。
门外一片死寂。仿佛刚才的脚步声只是幻觉。
但蓝梦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专注、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正穿透薄薄的门板,落在自己身上!那视线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让她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像被一条阴冷的毒蛇无声地注视着。
几秒钟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哒…哒…哒…这次是朝着走廊另一头,远离观察室的方向,最终消失在楼梯口。
蓝梦贴在门板上,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吐出一口憋在胸腔里的浊气,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那个陈医生…绝对有问题!他深夜留在医院,到底在干什么?那股死气沉沉的怨气,那诡异的滴水声…还有刚才那冰冷的注视…
保温箱里,猫灵微弱的意念带着劫后余生的哆嗦:“喵了个咪…吓死小爷了…那家伙…看门的眼神…跟看砧板上的死鱼一样…蓝梦…这地方…是充电站…还是屠宰场后厨啊?…”
“后厨?”蓝梦眼神冰冷,望向院长办公室的方向,“我看…是画皮工坊还差不多。”
夜幕彻底笼罩城市,宠物医院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走廊深处几盏应急灯散发着惨绿幽光,将扭曲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如同蛰伏的鬼魅。
凌晨一点。
“咚…咚…咚…”
极其轻微、却带着某种粘滞感的敲击声,从观察室紧闭的百叶窗缝隙传来。像是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一下下地刮擦玻璃。
蓝梦猛地睁开假寐的眼睛,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指尖挑开一条极细的缝隙。
窗外狭窄的空调外机平台上,蹲着一个极其瘦小的黑影。借着惨淡的月光,勉强能看清那是一只猫。一只极其丑陋、极其狼狈的老猫。它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肮脏的灰黑色皮毛大块脱落,露出底下粉红色的、带着新旧伤痕的皮肉。最骇人的是它的脸——左眼只剩下一个空洞洞、边缘结着深褐色痂的窟窿!仅剩的右眼,却亮得惊人,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急切的幽光!
它嘴里,死死叼着一块…东西。
那东西不大,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带着湿润光泽的深褐色。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上面似乎还粘连着几缕…长长的、雪白的毛发?
“喵…呜…呜…” 老猫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低吼,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蓝梦,充满了急切的警告。它用那只枯瘦、伤痕累累的前爪,拼命地扒拉着窗玻璃,爪尖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滋啦”声,留下几道带着暗红色污迹的划痕。
蓝梦的心猛地一沉!她认出了这只猫!常在附近垃圾堆翻食的独眼老流浪猫,附近的小孩都叫它“老吴”,因为它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生人勿近的样子。
她飞快地拉开窗户插销,将窗户推开一条仅容那小块“东西”通过的缝隙。
老吴几乎是立刻将嘴里叼着的那块东西,用尽全身力气塞了进来!那东西啪嗒一声掉在蓝梦脚边冰冷的地砖上。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血腥、防腐剂和动物皮毛特有腥臊的味道,瞬间在小小的观察室里弥漫开来!
蓝梦低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那根本不是一块布或者皮革!
那是一块…被剥下来的猫皮!
巴掌大小,边缘带着撕裂的痕迹,内侧还粘连着少许暗红色的肌肉组织和脂肪!皮毛是极其纯正、昂贵的波斯猫特有的雪白色,长而柔软,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泛着丝缎般的光泽。只是此刻,这华贵的皮毛被大片大片暗红发黑的血污浸透、污染,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肮脏美感。
“喵嗷!!!” 保温箱里猛地传来猫灵一声凄厉到变调的电子尖叫!那点微弱的星尘核心疯狂闪烁起来,污浊的裂痕似乎都因这强烈的怨气冲击而扩张了一丝!“皮!是活剥下来的!带着…带着没散尽的魂儿!痛苦!疼死了!喵嗷——!!!”
猫灵的意念充满了惊恐和源自本能的愤怒,它那点残存的灵体对同类的惨死怨念有着最直接的共鸣!
窗外的老吴,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蓝梦,喉咙里发出急促的、意义不明的咕噜声。它枯瘦的爪子指向走廊尽头——院长办公室的方向!然后,它又猛地指向观察室角落里,一个被护士遗忘在凳子上的、半人高的、憨态可掬的棕色泰迪熊布偶!
“喵!呜——!!!” 老吴的独眼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燃烧着惊惧的火焰,它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个扭曲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意念,狠狠砸进蓝梦和猫灵的脑海:
**“缝…缝进去了!活…活的!那变态…把猫…塞进…玩具熊肚子里!缝…缝起来了!!”**
寒意,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浸透蓝梦的四肢百骸!她猛地扭头看向那个笑容可掬的泰迪熊玩偶!那鼓鼓囊囊的肚子,那歪着的脑袋…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嗖嗖往上爬!
保温箱里,猫灵的星尘核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乱光芒,污浊的裂痕疯狂扭动!一个混杂着滔天愤怒和极度虚弱的意念在蓝梦脑中炸开:“喵了个惊天大西瓜的!蓝梦!弄他!必须弄死这个披着人皮的活阎王!小爷…小爷跟你拼了!给我找个…找个有劲儿的壳子!快!”
蓝梦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观察室角落那个巨大的铁笼子。那是白天用来临时安置大型犬的。此刻,里面正趴着一只…体型壮硕、毛色灰黑、眼神却有点憨傻迷茫的哈士奇。它歪着头,看着这边,舌头还傻乎乎地耷拉在嘴边,似乎完全没搞清状况。
就你了!
蓝梦眼神一厉,精神力瞬间凝聚!保温箱的门被她猛地拉开!那点微弱、布满裂痕、却燃烧着狂怒火焰的橘色星尘核心,被她用精神力包裹着,如同投掷一枚微型炸弹,狠狠射向笼子里那只一脸懵逼的哈士奇!
“嗷呜?” 哈士奇茫然地眨了眨冰蓝色的狗眼,看着那点微光朝自己脑门飞来。
下一秒——
“嗷——呜汪!!!!!!”
一声惊天动地、完全不同于哈士奇平时傻气嚎叫的咆哮,猛地从狗嘴里爆发出来!那声音粗粝、狂暴,充满了非人的愤怒和一种诡异的电子合成质感!
只见那只原本趴着的哈士奇,如同被高压电击中,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四爪猛地一蹬地面,整个狗如同炮弹般弹射而起!“哐当”一声巨响,结实的不锈钢狗笼门被它一头撞得扭曲变形,锁扣直接崩飞!
“哈士奇”落地,动作流畅得不像狗!它冰蓝色的狗眼此刻燃烧着两团疯狂的橘色火焰(物理意义上的燃烧,瞳孔位置真的在发光!),死死锁定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院长办公室大门!狗嘴里发出低沉的、如同引擎轰鸣般的“呜呜”声,口水失控地顺着咧开的嘴角往下淌。
“拆!!!” 一个混杂着猫灵尖啸和哈士奇本能破坏欲的意念在蓝梦脑中炸响!
“哈士奇”动了!它没有奔跑,而是四肢着地,如同失控的泥头车,朝着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发起狂暴冲锋!所过之处,走廊墙边的塑料盆栽被它粗壮的尾巴扫飞!金属垃圾桶被它一脚踹瘪!墙上的宣传画被它跃起时用爪子撕成碎片!整个走廊瞬间沦为拆迁现场!烟尘弥漫!
“喵了个咪的!给爷开——!!!” 猫灵附体的咆哮响彻走廊!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厚重的实木院长办公室大门,在“哈士奇”这蛮牛冲撞加猫灵愤怒加持的全力一撞之下,如同被炮弹击中!门板中间硬生生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木屑纷飞!扭曲变形的门锁带着螺丝钉叮叮当当弹飞出去!
门,开了。
一股比观察室里浓郁百倍的、冰冷粘稠、混杂着浓烈防腐剂、血腥、皮毛腥臊和某种化学甜香的恶臭气息,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从门内汹涌而出!浓烈到几乎形成实质的灰绿色烟雾,翻滚着扑向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