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看似正常,可越往深处走,越不对劲。路边摊贩眼神空洞,动作机械。一家酒馆门口的灯笼无风自动,晃了三下又停住。他路过时,胎记突然灼热,玉佩也震了一下。
本源共鸣要触发了。
他停下脚步,靠在墙边深呼吸,强行压下体内波动。现在不能分心。心音一旦响起,会短暂影响感知,哪怕只有一瞬,也可能暴露。
他继续走,转入一条横街。前方茶楼二楼,窗户半开。他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材料齐了,就等信号。”声音被阵法包裹,断断续续。但他听清了一个词——“血雕”。
那是血魂宗的手段。他们喜欢把死人做成雕像,称为血雕,用来标记地盘或传递警告。
他加快脚步,穿过十字路口。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一片乌云聚在头顶,形状像一只眼睛,持续了几息后散开。他心头一紧。
这是天机阁的观气术残迹。有人在全城扫描异常灵体。血符虽然遮掩了气息,但长时间使用会有微弱波动,可能已被盯上。
他转入一条窄巷,污水横流,脚下打滑。身后脚步声很轻,但节奏一致。三人,始终保持相同距离,踩在石板接缝处,避开共振区。是专业追踪者。
他停下,背靠石墙,喘了口气。然后故意撩起左袖,露出臂上爪痕形胎记。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后面听见:“若真是血魂的人,该认得这道疤。”
尾随者果然顿住。一人差点撞上前面的同伴。
他趁机将铜钱弹出,飞入墙洞。转身走入另一条岔路,七拐八绕,最终抵达醉仙楼后巷。这里堆着杂物,气味难闻。他贴墙站定,耳朵听着外面动静。
脚步声没再出现。
他从怀中摸出一片草叶,折成三角形,放在角落柴堆下。这是约定的暗号,表示任务完成,等待汇合。
巷口传来猫叫,一只橘猫窜过地面,尾巴甩了甩。他没动,手指抚过胸口玉佩。胎记还在发热,热度比之前低了些。
他知道这座城不对劲。血魂宗的人已经进来,天机阁也在行动。禁地里的秘宝,不是那么好拿的。
远处钟楼敲响一下,日头偏西。他靠着墙,右手插进袖中,握住了铁尺的护手。
铁尺冰冷,柄上有道刻痕,是他早年留下的。那天他护着母亲,一刀劈断匪首的脖子。从那时起,他就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就得扛。
巷外脚步声又起,这次是两个人,走得很快。他没抬头,耳朵却竖了起来。
其中一人说:“南街那家医馆,刚进了三株九心海棠。”
另一人问:“谁买的?”
“不知道名字,戴着斗篷,付的是血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