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弟子问：“师兄，万一里面太危险？”
“那就死在里面。”陈墨说，“我不强迫谁去。现在退出，没人会怪你。”
五人没人动。
他们看着陈墨，眼神坚定。
陈墨点头。他从怀中取出雷霆晶，放在地上。又拿出玉佩，按在左臂胎记上。淡金色光芒顺着经脉流入识海。震世法相缓缓升起，悬浮于头顶三寸。
他开始调试法相与晶体的同步率。
每一次共振，都能提升对雷元素的掌控。而在风魔阵这种能量紊乱的地方，精准控制比力量更重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太阳升到头顶，又慢慢西斜。
傍晚时分，一名飞羽门弟子从山门走出，手里捧着一卷竹简。他走到营地边缘，将竹简交给陈墨。
“长老让我送来初始阵图。”那人说，“明日寅时开阵，你们可在那时进入。”
陈墨接过竹简，打开查看。上面画着三层结构，标注了主要通道和节点位置。但越往深处，线条越模糊，最后只剩一句批注：**风眼所在，图不可载**。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不在图上。
而在里面。
他收起竹简，抬头望向山门。
云梯依旧黯淡，阵法未启。但风引令在他手中微微发热，像是在催促。
他盘膝坐下，左手放于膝上，右手搭在刀柄。识海中法相静静悬浮，与雷霆晶形成循环。灵气在他体内流转，没有一丝外泄。
弟子们各自休整，检查装备。
绳索、符纸、镇海石全部达标。每人携带两枚低阶雷符用于应急。刀具锋利，灵力灌入后可短暂激发震荡波。
一切就绪。
夜幕降临，营地燃起篝火。没有人说话。
陈墨闭着眼，感知着风引令的温度变化。它每隔半个时辰会有一次微弱跳动，频率稳定，像是某种倒计时。
他知道，这是阵法开启的前兆。
他也知道，一旦踏入，就没有回头路。
子时再次来临。
石碑底部的刻痕又一次泛出青光。这次比上次更亮，持续时间更长。风引令猛然一震，差点脱手而出。
陈墨睁开眼。
他站起身，走向石碑。将风引令贴在刻痕上。
嗡——
一声轻响，石碑表面浮现出一道虚影。是风的形状，旋转着形成门户轮廓。
他收回令牌，转身对弟子下令：“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一个时辰后，我们进阵。”
众人迅速行动。
帐篷收起，物资打包。每个人都清楚接下来的风险。但他们没有犹豫。
陈墨最后看了一眼山门方向。
那里依旧寂静。但他知道，有人在看着。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胎记在皮肤下微微跳动，像是心跳加速。
识海中，震世法相缓缓转动，双眼睁开。
他抬起手，握住刀柄。
刀鞘干净，但他还是用力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