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记忆交响曲(1 / 2)

但这短暂的停顿并不能改变局势,教会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更加疯狂地扑向那些散落的颜料。

混乱中,索菲亚只来得及在颜料罐打翻的瞬间,伸手接住了一半左右的颜料。

那些颜料顺着罐口流进了她随手拿起的一个瓷碗里。

她紧紧抱着瓷碗,同时死死攥住那支父亲的画笔,这是她唯一的希望,绝不能失去。

她知道自己无法与教会的人硬拼,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她趁着混乱,猛地冲向画室的西北角。

那里有一个隐蔽的应急通道,是父亲当年为了躲避纳粹的搜查而秘密修建的。

只有一个不起眼的木板作为掩饰,平时被画框遮挡着,很少有人知道。

她用尽全力推开画框,掀开木板,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口。

身后的黑衣男人已经追了上来,一只手几乎要抓住她的衣领。

索菲亚毫不犹豫地钻进通道,用脚踢开身后的追击者,然后猛地将木板拉回原位,暂时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通道里一片漆黑,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气息。

索菲亚顾不上手臂伤口的疼痛和身体的疲惫,拼命地向前爬行。

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她的肩膀和后背不断被粗糙的墙壁摩擦着,火辣辣地疼。

但她不敢停下脚步,只能咬紧牙关,朝着通道另一端的出口爬去。

不知爬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前方透进来的微光。

她爬出通道,发现自己身处一条狭窄的巷道里,周围是高耸的建筑。

月光透过建筑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脚下的石板路。

她回头望去,通道的入口已经被她用石头堵住,暂时不会被发现。

但她能想象到,画室里的教会人员此刻正如获至宝地收集着地上和被打翻罐子中残留的“抗体颜料”样本。

他们的眼中一定充满了势在必得的贪婪。

那些残留的样本虽然不多,但足以让教会的人研究出“抗体颜料”的大致成分和原理。

而她,作为制造“抗体颜料”的活体源泉,成了教会最想要捕获的猎物。

他们不再仅仅想要她的记忆和基因,他们现在想要的,是她这个人。

是能够不断生产出这种能够“净化”并“控制”历史痛苦的“抗体颜料”的活体源泉。

索菲亚抱着怀中残存的“抗体颜料”,瓷碗的边缘硌得她手臂生疼,但她却死死地抱着,仿佛抱着全世界的希望。

她的手臂还在流血,伤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踉跄着,消失在柏林深夜的巷道里,身后是教会人员即将展开的疯狂追捕,身前是未知的危险与迷茫。

她知道,真正的逃亡,现在才刚刚开始。

这场战争,不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的生命,更是为了守护历史的真相,为了不让“抗体颜料”沦为控制人心的工具,为了给那些被痛苦记忆束缚的灵魂,争取一丝选择的自由。

她握紧了手中的画笔,那支承载着父亲的期望与她的意志的画笔,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她是唯一能够对抗“记忆毒性”的人,是唯一能够唤醒人性的希望。

柏林的地下排水系统成了索菲亚暂时的庇护所。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铁锈与污水的腥气,唯一的光源是她从画室带出的便携电池灯。

她蜷缩在巨大的管道交汇处,怀里紧抱着装有残余“抗体颜料”的密封罐和父亲的画笔。

教会猎犬般的搜寻声时远时近,在上方的城市街道回荡。

“抗体”的发现非但没有带来转机,反而让她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

她就像一只分泌出稀有抗体的实验动物,被更严密地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