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心里委屈,想将那梦境一股脑的说出来。
可到了嘴边,她又不敢说了。
太委屈了,委屈的她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哭。
崔昀野眸光深沉的盯了她许久,没有再哄。
将帕子在水里洗了下,拧干后放到她手里,让她自个儿拿着擦眼泪,便起身朝外走去。
沈瑜虽然因着心头的委屈不想和昀哥哥说话,可注意力却时时刻刻都在昀哥哥身上。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昀哥哥往外走的背影。
顿时委屈的不行,手里的帕子被她咬在嘴里,压抑地哭了起来。
风荷听着动静,又赶紧来到床前,问皇后娘娘想要什么
沈瑜哭了许久,朦胧的泪眼十分脆弱的闪着泪花
“我要昀哥哥…”
闻言,风荷习以为常的直接应下,然后像办正事一般,走出去寻皇帝。
没过多久,崔昀野又回到寝室,看着眼睛通红的沈瑜,面色依旧温柔,只是心中难免腾起一抹烦躁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将沈瑜捞起抱放在腿上,又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用这种疼爱的姿势安抚她
“阿奴可缓过来了?若能说话了,阿奴便告诉爷,方才梦到了什么?”
“若是噩梦,爷帮阿奴驱逐噩梦。”
沈瑜微微撅着嘴巴,时不时抽噎一声,还是憋闷着不肯说话,又委屈又可怜。
等了许久,崔昀野叹了声,俯首与这人额头相抵,声音温润磁性:“阿奴偷穿龙袍就罢,还不争气的晕过去了。做梦就做梦,怎还生爷的气?”
听他这么说,沈瑜立马委屈的皱起小脸,觉着自个儿倒霉的不行。
“阿奴娇纵跋扈惯了,这般不吭不响,自个儿委屈的模样,爷还真不习惯。”
沈瑜哭了两下,转头把脸埋在昀哥哥肩上,只想回避。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梦境,她怕告诉昀哥哥,昀哥哥会想起不爱她的那二十岁。
昀哥哥肯定会认为二十岁的自己不爱她是很正常的,她的委屈也都是无理取闹。
“阿奴!”
崔昀野轻声唤,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阿奴不听爷的话了?”
沈瑜湿润的眼眸甫一和昀哥哥清冽的眸光相触,就不住的颤了颤。
眼神躲闪片刻,就带着哭腔说道:“我梦到了我十三岁入诏狱那年…”
崔昀野唇角的那丝温笑慢慢消失,眯着眸子盯着她。
试图从中看出一丝心虚。
然这人握拳抵在下巴上,瑟缩着身子,仰着小脸望着他,很是倔强的小模样。
这人说的是实话。
崔昀野声音低沉的道:“阿奴还在怨恨爷,是么?”
沈瑜呼吸一滞,瞬间感受到昀哥哥散发的危险气息。
她抹了抹眼泪,心里慌张的想道,平心而论,除了十三岁时,昀哥哥不分青红皂白的帮着沈曜冤枉她。
后面出狱后,将近十年的光阴,昀哥哥确实对她很好,还救过她几次性命。
就连现在,昀哥哥也不计较她在离军军帐里待过,还让她做皇后。
如果她纠结以前的事情,以昀哥哥的性格,恐怕要冷了她去。
她赶紧摇头,只是眼泪又滚滚落下,比之先前还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