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站定,士兵们又马上转过视线,紧盯着石头。
石头瞬间松手放下床帐,遮住裸露臂膀的沈瑜。
她低眉顺眼地说道:“我进屋打扫,没成想床上还有人…这位姑娘不认得我,吓到了。请军爷饶了我,别告诉大人!”
士兵们知道她身份特殊,当即也不好擅自拿了她,只能紧盯她,叫她出去。
沈瑜却叫慢着。
她赶紧拿过床尾的衣裳穿好,然后掀了帐子,赤脚站在地上。
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女人,上上下下,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遍。
模样年轻,姿色不错,她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种地方?”
石头低垂着眼眸,态度不如对士兵恭敬:“我是贴身伺候大人的,名叫石头。”
沈瑜眼神透露出迷茫,心里仔细嚼着这一句话。
一个女人,贴身伺候?
她难掩激动的说道:“昀哥哥打下这冀州城不是才几天吗?才几天就找到你伺候了?”
她又问:“你伺候崔昀野多久了?”
石头抬眸看着她,声音轻而稳:“自大人来到冀州边地,就贴身伺候了。”
沈瑜抿着嘴巴,拳头攥紧到有些颤抖。
那就是说,之前在行军打仗的时候,昀哥哥也带着这个人在身边伺候自己。
可是丁允鹤一直跟着昀哥哥,连打水做饭都是丁允鹤在做。
昀哥哥有什么需要这个女人伺候的?
这个女子瞧着眉目如画,身材纤瘦,定然不会是什么嬷嬷或粗使丫鬟。
在崔家,哪怕是二等丫鬟,也是平头整脸的,有姿色的也不在少数。
她从未把那些丫鬟和昀哥哥联系起来。
可现在昀哥哥在外面,还是在行军打仗。
那么艰苦的环境,还要带着一个丫鬟伺候自己?
定然不会是端茶倒水,浆洗缝补的伺候。
沈瑜眼眸盈满泪水,当着士兵的面问道石头:“是怎么伺候的?崔昀野是要你怎么伺候的?你有在床上伺候他吗?”
石头本是冷漠地看着她,可听着她这般直白的问话。
还是立马别过脸去,没想到她会当众直接问起这么羞耻的事情。
她这般回避的模样,让沈瑜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恍然掉下泪来。
两个士兵看着屋里这一幕,眼神欲言又止。
对视一眼后,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犹豫不决
他们是知道沈瑜的身份的,也知道大人很看重夫人。
瞧着夫人不愉快的模样,便以为是夫人善妒。
好一会儿说道:“夫人,这位姑娘只是伺候大爷起居,并未同榻。”
沈瑜转头看向士兵,眼泪都甩掉了两大颗。
“什么?你们是说昀哥哥没有和她在床上?”
两个士兵都垂下了头,对这种问话非常尴尬,只说确实如此。
然后就朝石头说:“姑娘晚些再来伺候吧。”
石头低着头,面色虽看不出来,可袖中的拳头已经攥到发抖,默默地往外走去。
两个士兵也看不懂她们之间的机锋,也赶紧跟着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石头走到院墙拐角处时,眼神如寒冰般的看向里面卧房的位置。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