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昀野一手撑着脸,眼神戏谑:“你答应的如此之快,就不怕我坑害你么?这里可是军营,你一女子在这儿,不怕么?”
石头又低下头去,闷闷地说道:“我…我:“我看的出来…大人气宇不凡,在这军中定是说得上话的大人物。有您庇护着,我十分相信您!”
崔昀野呵笑了声:“这话听得人熨帖,是个知好歹的女孩!”
瞧着大人没什么话要说了,石头站起身,走到角落里,看着这里什么地方需要收拾的。
终于瞧见床榻有些凌乱,她便想过去整一下。
崔昀野淡淡地说道:“我床上放了军机要务,你不必动,只打扫其他地方即可!”
这么一说,石头立马回避床榻,小步走到隔得老远的对面,整理擦拭刀架上的武器。
军机要务这话说出来都能吓死人,若有个什么差池,她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崔昀野目光轻扫过床上,有些哑然失笑。
哪儿有什么军机要务?无非是榻上有阿奴的贴身物件罢了。
…………………
才凌晨时分,天空还未有一丝光亮。
沈瑜本就浅眠,还被身旁的哭声惊醒。
几乎是瞬间就清醒过来,转头看向睡在里侧的小宝宝。
小宝宝夜里哭闹,多是因为饿了。
她脸色苍白,身形虚弱的坐起身,又抱起小宝宝坐到床边。
外面奶娘睡眼惺忪的走了进来,如往常一般接过小少爷,去到暖榻上坐着喂奶。
沈瑜低着头,没去看小宝宝。
直到好一会儿后,奶娘喂好奶,又换了尿布,才把小宝宝递给她。
然而,这次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地面,没有伸手去接。
奶娘心里一咯噔,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细瞧着夫人的脸色。
夫人虽低着头,却还是能看见脸上几道清晰的泪痕。
奶娘自觉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做不觉,马上把小少爷放到床上。
她出去后好一会儿,沈瑜才慢慢转头看向床上的小宝宝。
小宝宝喝夜奶后,是需要人哄着才能继续睡的。
此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床边的母亲。
沈瑜本是默默地流着泪,看着小宝宝懵懂的模样,不禁抿嘴哭了起来,后又放声大哭。
这宽大的床上,只有她和小宝宝,她觉得孤独得可怕。
尽管小宝宝和她血脉相连,可是小宝宝还不懂得她的心思。
她自己都不懂自己的心思。
她在想一个人,很想很想。
想到会难过,会痛苦,会伤心。
她想念昀哥哥。
昀哥哥刚走的那几天,她还能强装镇定,小宝宝那么小,她要专心的照顾小宝宝。
可是她开始害怕夜晚,因为夜晚不会有回家的昀哥哥。
半夜惊醒,奶娘抱走小宝宝后,也不会有昀哥哥安抚着她继续睡。
现在,她要独自等着小宝宝吃饱,再哄小宝宝睡觉。
才一个多月,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没有昀哥哥在身边的每一天,都好委屈的。
她哭得浑身颤抖,小宝宝好似感受到母亲的情绪,咧着嘴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