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昭华公主谋反,除了伙同十大营,定还有其他党羽,否则,逆贼就算能成事,文武百官,谁又会认他们?定是想好了先谋害圣上,再和党羽弹压百官”
崔昀野语气严肃,矛头直指王首辅。
昭华公主若不是仗着有外祖父的承诺帮扶,如何敢弑君谋反?宣仁帝又岂会不知这一点。
可昭华公主并未成功,王至礼也未帮扶她立足朝堂。他官袍凛正,如何能将皇家同室操戈,怪在他身上?
望着皇宫如炼狱般堆叠的尸体,宣仁帝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众人惊骇出声,太监马上围了上来,将皇帝送回寝室。
王首辅扫一眼皇帝和沈曜为之争执不休的沈家女,吩咐禁军收押天牢,待圣上龙体安稳,再行处置。
崔昀野眉目肃然,只余光看了眼被带下去的沈瑜,便抬步跟去皇帝寝宫。
乾清宫内,太医院院首和几个太医当着百官的面,诊断出宣仁帝中了毒。
圣上从昨夜晚膳后,便未再进食任何东西。显而易见,就是不久前贴身内侍端来的那碗药有毒。
那药,是太医院三天前定下的药方,司药局负责每日的药材和煎制。而这次,药里面却加了少量的钩吻,俗称断肠草。
禁军赶到司药局时,相关太监已经全部自尽。
有人弑君。
无论昭华公主能不能谋反成功,宣仁帝都会死。
宣仁帝吃了解毒丸,血是止住了,可已然起不了身,眼圈发黑,呼吸沉重哼哧。
天命将近矣。
时至天黑,一众官员才出皇帝寝宫。
崔昀野在宫门口和同行官员低语几句,便转身去寻自家马车。
丁允鹤早在宫门外不远处等候着,看见大爷一身狼狈血迹,眼皮狠狠一跳。待大爷上车后,立马拉过缰绳驱动马车,想着赶紧回府给大爷看伤。
马车奔跑极快,崔昀野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只是没等马车跑多久,他便颓然睁开眼,声音虚弱的朝丁允鹤道:“去天牢!”
丁允鹤虽觉着大爷伤势要紧,可大爷这番安排,定是有要事须得马上办,遂没多问,赶紧调转方向去往天牢。
此时的天牢,草木皆兵,任何人都不得探视犯人。
沈曜在天牢门口,言词激烈的和守卫禁军争执。然那些守卫直说王首辅下令,嫌犯罪同谋反,任何人不得探视,否则,一律视为同谋。
崔昀野远远瞧着他们吵的脸红脖子粗,待走近后,冷眼斜那守卫:“昭华公主谋反,其外祖王首辅,嫌疑重大,他有何脸面给禁军下令?禁军统领孙顾天已死,沈曜平反护驾,居功至伟,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禁军统领。尔等应当听从沈卫的指令,而非王首辅。”
“现在,督察院要审问犯人!尔等速引本官提审”
守卫禁军看着崔大人犯难,嘴里这啊这的,说不出个仔细话来,想来是不想得罪王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