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法正、马超等人早已披甲上马,在阵前静静伫立,目光投向远处那座沉默的城池。
“吱嘎——”
沉重的绞盘转动声响起。
金城那紧闭了一夜的吊桥,缓缓放下。
厚重的城门,在一片死寂中,轰然大开。
梁兴、侯选等一众西凉降将,卸去盔甲,脱下头盔,徒步走出城门。
在他们身后,两名士兵押着一个身影。
正是被五花大绑、头发散乱、满脸屈辱与怨毒的韩遂。
一行人来到汉军帅旗之下,在距离徐荣数十步外,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梁兴双手高高捧着金城的官印和兵符,声音洪亮,传遍阵前。
“罪将梁兴,协同诸将,擒获叛首韩遂!”
“今献上城池印信,恭迎王师入城!”
徐荣稳坐于战马之上,面沉如水,眼神冷漠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最后落在了阶下囚韩遂的身上。
曾经叱咤风云的西凉枭雄,此刻狼狈得宛如一条丧家之犬。
“将韩遂收押,严加看管,听候大将军发落。”
徐荣的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诺!”
几名亲兵上前,粗暴地将韩遂拖了下去。
随后,徐荣将目光转向孟达。
“孟达!”
“末将在!”
“你率一万兵马,即刻入城!接管四门防务,查封府库武库,张贴安民告示!”
“切记,严明军纪,但有滋扰百姓、趁乱劫掠者,不论官职,立斩不赦!”
孟达神情一肃,大声领命。
“末将遵命!”
随着军令下达,早已整装待发的汉军,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沉稳的步伐,开始向着那座洞开的城门行去。
金城,这座西凉最后的堡垒,就此陷落。
韩遂被擒,金城投降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西凉。
武威、张掖、酒泉、敦煌……
那些还在观望的郡县守将,那些还在犹豫的羌人部落首领,在接到消息的瞬间,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
大势已去!
不可阻挡!
不到二十天。
各路请降的使者,如同雪片一般飞向金城。
一封封降表,一份份贡品,堆满了徐荣的案头。
曾经纷乱割据的西凉十三郡,兵不血刃,传檄而定。
汉军大营,原韩遂的议事大厅内。
徐荣端坐主位,听着下方书记官的汇报。
法正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场大胜,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传我将令。”
徐荣沉声开口。
“备好快马,将此番西征捷报,连同逆贼韩遂本人,一同星夜押送往洛阳,呈送大将军!”
“诺!”
一名传令兵领命,接过密封好的战报,转身快步离去。
徐荣继续下令。
“命各部即刻开始清点城中钱粮、户籍,统计人口。”
“同时,着手整编所有降军,凡校尉以上军官,全部重新考核登记,不合格者,一律罢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