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素的声音平静无波地传来,带着理所当然的坚定:“冒犯少主,该罚。”
李莲花:“……” 他感觉自己的头疼(以及耳鸣)好像更严重了。
他知道,不能再让乌素这样跟着自己在明处晃悠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变数,很容易打草惊蛇,也会将他置于更明显的关注之下。他需要更隐蔽地行动,去查探这些土夫子的目标,以及那可能存在于地底的王侯墓,是否与引动他体内毒性有关。
他放下手中的针线,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自然的、带着点歉意的笑容,对乌素道:“乌…姑娘,我忽然想起,前几日答应给城南的赵婆婆配些安神药,药材还缺几味,得去城外的落霞坡采一些。那里路陡林密,你穿着这身衣裙恐怕不便,不如先回莲花楼等我?”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支开旁人,独自行动。
然而,乌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动。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道路,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少主欲往落霞坡,属下随行护卫。山高路险,岂能让少主独行。”
她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替他圆,直接点明了他的目的地,并表明了跟定的决心。
李莲花看着她那双写满了“你休想再甩掉我”的眼睛,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化为了无声的叹息。他知道,这一次,任何计策都彻底失效了。
他默默地转过身,朝着城外落霞坡的方向走去。
乌素依旧跟在他身后三步之遥,如同最忠诚的护卫,也如同最固执的枷锁。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方圆县那环形的街道上。一个试图隐匿于市井探查真相,一个则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将她的“少主”牢牢锁在自己的视线与保护范围之内。
而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土腥味,预示着地下的暗流,即将因为这两人的介入,掀起更大的波澜。这座沉睡的王侯墓,它的宁静,恐怕就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