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老夫只能护你们一息。虚影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源的封锁像蛛网，你们得像剑鱼那样，用最锋利的角度撕开。
话音未落，破劫剑胚的金光骤然暴涨，将两人包裹成光茧。
苏寒感觉有无数时间碎片从身侧掠过，姬九黎的手在他掌心沁出冷汗，锁链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灼伤皮肤。
稳住心神！姬九黎的声音带着命令式的坚定，别被镜像迷惑......
下一秒，光茧破碎。
寒风灌进衣领的瞬间，苏寒踉跄着站稳。
入目是熟悉的雪夜——远处的苍松挂着冰棱，不远处有座坍塌的木亭，亭边的雪地上还留着两道深浅不一的脚印。
他低头，看见自己腰间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被雷劫余波灼伤的痕迹；再抬头，正撞进姬九黎满是震惊的眼睛。
她的发间还沾着雪粒，玄色外袍被撕出几道口子，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
御星辰横在两人中间，剑尖还滴着雷光——那是三日前，不，是三年前的场景。
那时他们刚被追至青鸾谷，姬九黎为逆转功法替他疗伤，强行引动雷劫洗髓，导致心窍受损......
这是......姬九黎的声音发颤，她望着自己染血的手掌，又抬头看向苏寒，我们回到了......
逆转功法的那夜。苏寒的喉结滚动，他能清晰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那是姬九黎心窍破裂时渗出的血。
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他摸向储物戒，玉牒残片还在，只是血字变得更淡了；再看破劫剑胚，剑身的噬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这不是幻觉。
源的封锁......被我们撕开了？姬九黎握紧御星辰，目光扫过四周，但为什么是这个节点？
苏寒没有回答。
他望着不远处结着冰的小湖，湖面上倒映着两人的影子——他的影子里，破劫剑胚的剑柄泛着诡异的红；而姬九黎的影子里，锁链正渗出黑色的雾气，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时间线，从未来爬向现在。
风突然大了。
苏寒听见身后传来雪粒被碾碎的声响，像是有人正踩着积雪，一步步靠近。
他握紧破劫剑胚转身，却只看见一片空无。
但他知道，那道目光还在——源的注视，从未离开。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雪层下，一道淡金色的符号正在融化的雪水中显现，那是破劫剑胚的噬纹。
符号中央，一行血字缓缓浮现：命运，从不是单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