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音突然在塔内炸响，苏寒的鸿蒙系统界面毫无征兆地弹出，血红色的倒计时在他视网膜上跳动：03:59:59。
那些漂浮的命纹碎片突然开始疯狂旋转，像要把三人绞成齑粉。
\"又来这套？\"苏寒扯了扯嘴角，荒古天命纹在掌心亮起刺目的金光，\"前八世你说净化魔神，后七世说维护秩序，现在又格式化？
当我是你养的蛊虫？\"他反手握住破劫剑胚，剑身的噬主预警纹路突然全部熄灭，\"这次换我定规则。\"
姬九黎的本命剑\"御星辰\"从她袖中飞出，悬浮在两人中间，剑身流转的星芒与苏寒的天命纹、林无涯的弑天铭文交缠在一起。
林无涯重新钻进剑胚，这次没有化作流光，而是与剑胚融为一体，剑身上浮现出少年的虎牙印记。
\"结阵。\"苏寒低喝一声，三人同时抬手结印。
他能清晰感觉到创世圣体的力量在沸腾，姬九黎的灭世心窍在共鸣，林无涯的剑魄在整合——那些原本要绞碎他们的命纹碎片突然温顺下来，顺着三人的命纹钻进体内，在丹田处凝结成一枚银黑相间的契约印记。
\"这一世。\"苏寒望着姬九黎，她眼里的紫芒与他的金纹交相辉映，\"我们不为混沌活，不为秩序活。\"
\"不为天道活。\"姬九黎接口，指尖轻轻点在他心口的契约印记上。
\"不为轮回活。\"林无涯的声音从剑胚里传来，带着剑鸣的清越。
三人齐声宣誓的刹那，碑塔剧烈震动。
苏寒感觉脚下的地面在裂开，头顶的星空倒转着砸下来，却在他们头顶三尺处凝成一面镜子。
镜子里，他看见自己、姬九黎、林无涯的命纹正融合成全新的图案——像剑，像星，像少年的虎牙。
\"轰——\"
虚空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缝隙里涌出的风带着墨香，混着无数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苏寒眯起眼，勉强看清缝隙深处有座巨大的建筑，无数由符文构成的\"书\"悬浮在空中，每本书的封面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有的是\"苏寒战死\"，有的是\"姬九黎成天道\"，有的是\"林无涯消散\"......
\"天道图书馆。\"姬九黎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凝重，她握紧苏寒的手，\"每一本书，都是一个可能的结局。\"
缝隙里突然吹来一阵风，最靠近他们的那本书\"啪\"地翻开，苏寒瞥见内页上的字迹——
\"第999世：苏寒、姬九黎、林无涯踏入图书馆，发现......\"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书页上渗出暗红的血，将后面的内容染成一片模糊。
破劫剑胚在苏寒手中发烫，他望着那道缝隙，荒古天命纹在眼底亮起金光。
这一次，他不想再看别人写好的剧本了。
\"走。\"他拉着姬九黎的手，朝着缝隙迈出第一步，\"去把我们的结局，写在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