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握紧腰间的星辰剑，银白剑锋刺入对方心口。
鲜血溅在她脸上，却没让她的表情有半分动摇。
可苏寒注意到，在画面即将消散的刹那，她睫毛猛地一颤，一滴泪坠在对方衣襟上，晕开极小的红。
\"不！\"姬九黎突然踉跄后退，双手死死捂住额头。
她的灵识里翻涌着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血月、碎裂的玉牒、自己颤抖着举起剑时，心口那团灼烧般的痛——原来不是冷血，是天道用规则碾碎了她的挣扎。
\"轰——\"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石屑簌簌坠落。
苏寒眼疾手快揽住姬九黎腰肢，却见脚下的符文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中心处裂开黑洞般的漩涡，发出鲸吞般的吸力。
\"抓紧我！\"他低喝，鸿蒙天命系统在识海启动，签到进度条的红光顺着血管蔓延。
可那吸力太强，三人的衣袂被扯得猎猎作响，苏寒甚至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呻吟。
\"看那里！\"林无涯突然指向天空。
一道新的虚空裂缝正在云层里撕开，露出半扇青铜门。
门上的纹路像活物般游走，最终凝出\"命纹归源\"四个古字。
门后传来若有若无的钟鸣，混着道冰冷的声音，像从极渊深处浮起：\"欢迎回来，弑天者。\"
\"剑胚！\"林无涯的灵体突然虚化，他盯着苏寒手中震颤的破劫剑，剑身竟浮现出一行血字——\"白无颜\"。
那名字像根烧红的针，刺得苏寒掌心发烫。
\"要被吸进去了！\"姬九黎反手攥住他手腕，星辰剑自动出鞘，银芒裹住三人。
可那漩涡的吸力愈发强盛，苏寒感觉自己的灵识正被扯成碎片，青铜门的轮廓却越来越清晰。
最后一刻，他听见林无涯的低吼：\"稳住道心！这门......\"
话音被风声撕碎。
当感官重新归位时，苏寒的指尖触到了冰冷的金属。
他抬头，只见姬九黎的发尾沾着金粉，林无涯的灵体正惊疑地望着上方——他们站在一座金色殿堂里，四周悬浮着无数命纹光片，而那扇青铜门，不知何时已闭合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