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在流动的文字上，染红了半片空间。
荒古天命纹在他的伤口处蠕动，像活过来的赤蛇，顺着他的指尖钻进玉牒核心。
剧痛让他的额头沁出冷汗，却笑得像饮了烈酒：\"我这条命，这条胳膊，这些记忆——\"他的声音有些发飘，\"都拿来换你停手。\"
光雾的核心骤然收缩，最后一丝机械纹路化作黑烟消散。
源码界的文字开始疯狂重组，原本流动的金芒变得暗淡，像被抽干了生气的星子。
\"苏寒！\"林无涯的剑灵突然虚化，指尖几乎要碰到苏寒正在消失的命纹，\"你的命纹...在褪！\"
苏寒低头，看见腕间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像被雨水冲刷的墨迹。
他想笑，却尝到满嘴血腥：\"没事...只要格式化停了...\"
姬九黎突然按住胸口，那里传来灼烧般的热意。
她分明记得前日剥离恶魄时，那团残魂说\"终于等到了\"，此刻体内某处尘封的封印正在裂开，有磅礴的力量顺着血脉往上涌，像是...像是被唤醒的，真正的自己。
源码界的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头顶的\"源码界\"三个血色大字正在崩解，化作细碎的光点。
苏寒感觉有股力量在拉扯他的意识，他下意识握紧姬九黎的手，却发现她的掌心也在发烫——那是不属于此刻的温度，像是被封印了无数个纪元的火种，终于要燃起来了。
\"抓住我。\"他哑着嗓子说，破劫剑胚的枪尖在震动中不稳地摇晃。
林无涯的剑灵重新融入剑胚，剑身传来他的声音，带着点慌乱：\"他娘的这空间要塌了！
抓紧——\"
下一刻，三人被卷进黑暗的漩涡。
苏寒在坠落中听见最后一声嗡鸣，像是玉牒彻底熄火的叹息。
等他再睁眼时，入目的却不是熟悉的玉牒空间——
那里空无一物。
原本镇压着鸿蒙秘密的命运终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雾海，雾中隐约能看见星子般的亮点，像是...不同时空的碎片？
姬九黎的手指突然收紧，她望着雾海中某个亮点，眼神里有苏寒从未见过的清明：\"寒，你看。\"
顺着她的目光，苏寒看见雾中浮起半座沧澜宗的山门，门匾上\"沧澜\"二字被雾气浸透，却清晰得诡异。
更远处，太初圣庭的琉璃瓦顶若隐若现，却比记忆中多了道狰狞的裂痕。
\"这是...\"他的声音顿住，突然想起初代宿主意识最后那句话。
格式化重启？
不，更像是...时空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