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正的命火里，浮着个极小的金色符文——那是天命玉牒的秩序印记。
\"有人在篡改历史。\"他咬牙，\"他们想让过去的我死在这里，从而改变现在的命运。\"
少年的惨叫声刺破月光。
苏寒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想冲过去，可姬九黎攥住他手腕的力气大得惊人：\"不能碰！
这是沙盒的测试节点，你的介入会生成新的错误路径，我们会被困在这里！\"
破劫剑胚突然在他体内震动，林无涯的声音从剑胚里渗出来，沙哑得像刮过石壁：\"宿主......用《残页推演术》。\"
苏寒猛地想起，他在幻境里得到的那卷残页，上面记载着规避因果的推演之法。
他闭起眼，将当前场景、少年的动作、周正的命火轨迹全塞进脑子里，指尖在虚空中划出玄奥的符号——这是推演术的起手式，代价是消耗三日光景的寿元。
\"东三，南七，避过演武场中央的光脉。\"他睁开眼时，眼底泛着血丝，\"跟我来。\"
两人贴着演武场的影壁移动。
苏寒能听见身后少年的痛呼越来越弱，能听见周正的冷笑越来越清晰，可他不敢回头——推演术显示，只要他多看一眼，沙盒就会生成\"主角干预过去\"的分支，永远锁死在这里。
藏经阁的木门在他们面前裂开条缝。
苏寒刚要抬脚跨进去，整座宗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他抬头，看见晨钟台的铜钟正在倒流，钟摆从下往上荡；演武场的少年和周正化作光尘，被吸进钟里；连石阶上的青苔都开始剥落，露出
\"是记忆牢笼。\"姬九黎的本命剑\"御星辰\"彻底出鞘，悬在她头顶，剑身流转的星光凝成锁链，\"他们要把我们困在自己的记忆里。\"
牢笼中央，无数记忆碎片旋转着聚成人形。
那是个穿着古旧道袍的老者，面容模糊，却让苏寒心口发闷——这是他前世记忆里的天道意志，总在他斩灭魔神时现身阻挠。
\"你们真以为可以摆脱宿命？\"老者的声音像无数人同时说话，\"苏寒该死于断崖，姬九黎该成为天道容器，这是鸿蒙纪元的规则。\"
\"我们不逃避过去。\"苏寒抽出破劫剑胚，剑身的噬主预警红雾翻涌成\"弑\"字，\"但我们也不会重复过去。\"
剑胚嗡鸣着斩出一道红光。
这一剑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最纯粹的劈砍——苏寒知道，面对由记忆构成的敌人，最直接的反击就是打破他们对\"过去\"的定义。
红光所过之处，记忆碎片纷纷炸裂。
老者的身形开始崩溃，他最后发出的尖叫混着苏寒前世的记忆：\"你斩得了天道，斩得了这共生枷锁吗？\"
牢笼崩裂的瞬间，苏寒本能地搂住姬九黎。
黑暗像潮水般涌来，等他再睁眼时，脚下的实地消失了。
他们站在一片漆黑的虚空里。
前方悬浮着一枚旋转的镜片，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每道裂纹里都漏出点点星光，像极了被打碎的银河。
镜片中心，隐约能看见一座由星辰构成的殿堂轮廓，可等苏寒再仔细看时，那轮廓又消失了，只剩镜片旋转时带起的风，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姬九黎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镜片。
镜片突然震颤起来，裂纹里渗出的星光凝成一行小字：终焉之门，在此一探。
苏寒握紧破劫剑胚。
剑胚里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林无涯在说：\"宿主，这才是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