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心魔不知何时绕到他们身后，幻象里的姬九黎举着染血的剑，正刺向苏寒后心。
那幻象太真了，连剑尖刺破空气的锐响都与真剑无异，苏寒甚至能闻到幻象里自己鲜血的铁锈味。
\"你以为我会信这种鬼东西？\"姬九黎反手握住幻象里\"自己\"的手腕，指尖凝聚的星核之力瞬间穿透那团虚雾。
幻象炸裂成万千光点时，她侧头吻了吻苏寒汗湿的鬓角，\"我阿爹说过，心窍修到第九重的人，连自己的心跳都能骗。
但骗不了的是——\"她的手指按在苏寒心口，\"这里的温度。\"
破劫剑胚突然发出龙吟。
苏寒这才发现，剑身上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小的裂痕——那是方才吞噬未来碎片时，剑胚为他承受的反噬。
他反手握住姬九黎的手，两人掌心的温度交融，荒古天命纹与灭世心窍同时亮起，像两团相互缠绕的火焰。
青铜镜在轰鸣声中碎裂。
碎片坠落时，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未来：有苏寒在万剑之巅为姬九黎梳发，有姬九黎在苏寒濒死时用心窍渡他生机，甚至有他们携手重铸鸿蒙时，天地初开的第一缕光。
\"命运由我们书写。\"苏寒捡起一片镜碎片，上面映着两人并肩而立的倒影。
他转头看向姬九黎，她眉心那道暗紫命纹不知何时褪成了淡粉，像朵初开的芍药，\"走吗？\"
姬九黎笑着点头。
她的指尖刚触到碎裂镜面后露出的通道，身后突然传来记忆心魔的尖叫——但那声音很快消散，像被某种力量彻底碾碎。
通道里飘出若有若无的梅香，苏寒的鼻子突然发酸，那是他前世最爱的沉水香。
通道尽头的黑暗里，有个身影背对着他们站着。
她的轮廓与姬九黎分毫不差，却穿着件苏寒从未见过的月白广袖裙。
最让他血液凝固的是，她掌心托着颗跳动的心脏——那心脏泛着金紫双色光，分明是天道核心的模样。
\"哥哥。\"那身影突然开口，声音像极了姬九黎小时候的奶音，\"你们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