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痛苦，不是遗憾，是......\"她顿了顿，\"是支撑你走到这里的信念。\"
苏寒忽然握紧符纸。
他望着虚空中仍在游荡的母亲虚影，又低头看向腰间的破劫剑胚。
剑胚在震动，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剑鞘上的噬纹泛着暗红的光。
\"既然是对赌，总不能只挨打。\"他舔了舔发涩的唇，右手按在剑鞘上，\"破劫，吞噬！\"
剑胚应声出鞘。
原本青灰色的剑身突然泛起血色，剑尖划过那缕母亲虚影的瞬间，虚影发出尖锐的嘶鸣，化作无数光点被剑刃吞噬。
苏寒的识海里响起剑胚的嗡鸣，那是吞噬兵器时才会有的共鸣，可这次，共鸣声里多了段破碎的记忆——某个雨夜，他背着昏迷的姬九黎穿过荒林，九黎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襟，却在他心口烙下一道温热的痕。
\"噬兵组合技·记忆斩！\"
苏寒大喝一声。
剑胚突然暴涨三寸，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像无数把小剑在剑身上游走。
他挥剑斩向虚空，原本平静的灰白虚境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裂痕，裂痕深处传来闷雷似的轰鸣，一道模糊的人影在裂痕中一闪而过——那是张与记忆裁判极为相似的脸，却多了道从左眼到下颌的狰狞伤疤。
\"这是......天道意志的真容？\"苏寒的呼吸急促起来。
记忆裁判的身影突然剧烈晃动，雾气笼罩的面容下传来咬牙切齿的低语：\"犯规者......\"
\"第一轮对赌结束。\"记忆导师的声音突然清晰，她伸手按住苏寒后背，一道暖流注入他体内，\"你失去了一段童年记忆，但成功削弱了对手。\"
苏寒靠在她身侧喘息，破劫剑胚自动飞回剑鞘，剑身仍在微微震颤。
他望着虚空中逐渐淡去的裂痕，声音发哑：\"这场赌局......真的能赢吗？\"
导师没有立刻回答。
她望着苏寒眼中跳动的光，又望向虚境外某个苏寒看不见的方向，最终只说：\"你已触碰到赌局的真相。\"
话音刚落，苏寒的胸口突然刺痛。
那是与姬九黎的\"心剑共鸣\"在预警，他慌忙运起星力感知，却只触到一片虚无——九黎的气息，消失了。
\"九黎？\"他踉跄着站直，\"九黎怎么了？\"
记忆导师的目光暗了暗：\"共生枷锁被暂时切断了。\"
苏寒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襟。
他能感觉到，虚境外的世界正在发生某种剧变，而他被困在这里，连一丝助力都使不上。
\"第二轮对赌......\"记忆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愤怒，\"现在开始。\"
灰白虚境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黑红色的雾气从缝隙中涌出。
苏寒握紧破劫剑胚，荒古天命纹在掌心灼得发烫。
他望着记忆导师，后者冲他微微点头。
这一次，他不会再被动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