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因果之眼顶层的锁，要用你和阿九的命来开......\"
\"够了！\"
苏寒嘶吼着扑向执事，却穿过对方身体撞在柴房墙上。
他这才惊觉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根本触碰不到记忆里的任何东西。
而记忆中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已从衣柜里爬出来，她攥着那枚\"安\"字木牌，九岁孩童的眼里翻涌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光——那是姬九黎在太初圣庭处决叛臣时才会有的眼神。
\"你们敢动阿娘，我便让太初圣庭的天兵踏平沧澜宗。\"小女孩的声音甜得发腻，可每字每句都像淬了毒，\"阿父说过，九窍玲珑心起誓，必应。\"
执事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刚要说话，母亲突然扑向他的剑——那是苏寒最熟悉的动作，记忆里每个被欺负的夜晚，母亲都会用身体替他挡下打骂。
苏寒的嘶吼混着记忆里的雷声炸响。
他看着母亲的血溅在小女孩脸上，看着执事慌慌张张扯下她腰间的玉牌（后来被苏寒捡走，掰成两半），看着小女孩蹲在血泊里，将\"安\"字木牌塞进母亲手里，轻声说：\"阿九会替阿娘看着小寒长大。\"
画面突然扭曲成碎片。
苏寒踉跄着扶住水晶球，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跪在地上，脸颊全是湿的。
他抬头看向姬九黎，正撞见她崩溃的眼神——她的九窍玲珑心在胸口剧烈跳动，将绣着星辰的衣襟顶出个鼓包，而她脸上的泪痕，和记忆里那个小女孩脸上的血痕，完美重合。
\"不可能......\"姬九黎的声音像碎瓷，\"我九岁时明明在太初圣庭学礼，从未离开过星宫......\"她突然抓住苏寒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你看到的小女孩，是不是穿着月白色绣金裙？
腰间玉牌刻着'太初九黎'？\"
苏寒点头。
姬九黎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那是我母后跟我说的，我出生时穿的第一件衣裳。
她说我小时候总闹着要找'阿娘'，可太初圣庭上下，根本没人知道这个称呼......\"
\"轰——\"
塔顶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
苏寒抬头，看见记忆引导者的身影正在消散，她的声音混着塔体崩裂的轰鸣：\"你们不该唤醒共生者的童年记忆，这会撕裂因果之眼的封印......\"
水晶球\"咔\"地裂开道细纹，无数赤红记忆碎片从裂缝里涌出来，像红雨般砸在两人身上。
苏寒感觉有滚烫的液体顺着鼻腔流出，那是荒古圣体在强行承受记忆冲击的反噬。
他看见姬九黎的银发疯狂生长，九窍玲珑心的位置渗出黑血——那是灭世心窍在觉醒。
\"抓住我！\"苏寒嘶吼着拽住姬九黎的手腕，破劫剑胚突然从他怀中冲出，剑身浮起999道噬兵刻痕，\"兵解重生！\"
剑鸣震碎半片穹顶。
苏寒感觉有无数陌生记忆顺着指尖涌进脑海：有前世斩天剑尊的孤独，有母亲临终前的温度，有姬九黎在太初圣庭深夜哭着喊\"阿娘\"的画面......
\"咳......\"姬九黎突然呕出口黑血，她的瞳孔里映着苏寒身后的虚空，声音发颤，\"你背后......是我前世的影子。\"
苏寒猛地转头，却只看见漫天记忆碎片。
那些碎片裹着他和姬九黎的名字，裹着\"共生枷锁\"四个血字，裹着母亲临终前的微笑，像潮水般涌进他的识海。
剧痛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然后——
所有声音突然消失。
苏寒猛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