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册突然发出蜂鸣。
苏寒眼前的黑暗被撕开一道缝隙，纸片般的少女从书页间飘出。
她的裙裾是泛黄的纸边，发梢沾着墨点，眼神却比寒潭更清澈：\"你已触及归元的边界。\"她的声音像风吹过经卷，\"但代价才刚刚开始。\"
\"代价？\"苏寒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少女逐渐模糊的身影。
她的边缘泛着金光，像是要被书册吸回去，\"什么代价？\"
\"你的圣体，她的心窍，本就是鸿蒙初开时的共生双生。\"少女的指尖划过书册封皮，\"你每记起一段过去，她便要遗忘一段现在。
记忆天平，从无偏颇。\"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淡得像张薄纸。
苏寒伸手去抓，只触到一片虚无。
书册在掌心自动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姬九黎\"三个血字，墨迹未干，还在缓缓渗出血珠；第二页却空白如洗，连纹路都没有。
\"这是......\"苏寒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看见空白页上有淡金色的笔锋游走，像是有看不见的手正在书写，\"过去与未来？\"
\"书册名归元，记的是鸿蒙所有因果。\"少女的声音从书册深处传来，\"你看见的名字是既成的因，空白页是未结的果。\"
苏寒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想起与姬九黎共享的痛觉，想起她总在他突破时同步觉醒的恶魄，想起白无颜体内那缕不属于她的怨恨——原来不是巧合，是天平的两端在相互撕扯。
\"我要改写它。\"他合上书本，指腹重重压在书脊上。
封皮的焦痕硌得掌心生疼，却让他的眼神愈发坚定，\"就算要我用所有记忆换，用圣体崩溃换，我也要让这页纸......\"他顿了顿，低头凝视书册，\"写上我们共同的未来。\"
书册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回应。
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金属刮擦地面的声音。
苏寒猛地抬头，却只看见密室门口的阴影里，一截断剑的轮廓——剑鞘上的纹路，与他左手背的魔神进度条，严丝合缝地重合。
\"这本书......\"他将书册塞进怀里，残卷的震动终于平息，\"藏着太多秘密。\"
话音未落，书册突然在他胸口发出轻响，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