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门内的黑暗比外面更浓,像被墨汁浸透的绸缎,裹着苏寒的身体。
他每走一步,靴底都碾碎几片细碎的符文残屑,那些幽蓝的光粒粘在鞋底,像被踩碎的星子。
悬浮的石台就在三步外。
金红色的光浪已经退去,石台上静静躺着那本空白书册。
封皮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边角却有焦黑的痕迹,像是被雷火灼烧过。
苏寒的指节抵在剑胚上,能感觉到破劫剑胚在发烫——不是吞噬兵器时的灼热,而是某种共鸣的震颤,像游子终于触到故乡的泥土。
\"答案......\"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
残卷在胸口震动的频率与心跳重合,每一下都撞得肋骨生疼。
当指尖刚触到书脊时,变故陡生。
寒流顺着经脉窜入识海,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锥猛扎太阳穴。
苏寒踉跄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壁,眼前炸开万千星芒。
那些星子凝聚成画面:青衫老者站在鸿蒙裂隙前,手中握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剑胚;而他自己——不,是另一个他,白衣胜雪,正将一名红衣女子按入书册。
女子的面容被雾气笼罩,却有清越的声音穿透时空:\"阿寒,若有来世......\"
\"姬九黎?\"苏寒脱口而出。
识海剧痛突然加剧。
他看见女子的面容在雾气中破碎重组,时而化作太初圣庭那道清冷的帝姬身影,时而变成记忆里总爱用玉簪敲他额头的师尊。
两种影像重叠时,他的荒古天命纹突然泛起血光,左手背上的魔神进度条竟开始蠕动,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撕开封印。
\"噗!\"苏寒喷出一口黑血。
圣体在暴走边缘震颤,皮肤下的青筋像小蛇般游走,额角的金光几乎要刺破眼皮。
他咬碎舌尖,铁锈味在口腔炸开,剧痛让神智勉强清明——不能失控,这里是书册密室,若圣体暴走,整座藏典阁都会被掀翻,更别说找到真相。
\"够了!\"他攥紧书册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那些翻涌的记忆像潮水般退去,只余下最后一个画面:白衣的他将红衣女子封入书册时,女子的眼泪滴在书脊上,凝成与姬九黎眉心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