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廷烨因任长卿对局势的精准判断而心惊,急切询问对策之时,牢房外的通道里,传来了刻意放轻却急促的脚步声。依旧是那名低眉顺眼的内侍引路,身后跟着扮作小太监的桓王赵策英。
赵策英的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他快步上前,隔着木栅,目光扫过任长卿和顾廷烨,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
“明远,仲怀,时间无多,长话短说。父皇……在病倒前,曾单独召见我,留下了一道密旨和……一个计划。”
任长卿和顾廷烨精神一振,同时屏住了呼吸。
赵策英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父皇料定,对方不会给他喘息之机,更不会容我慢慢积聚力量。被动防御,唯有坐以待毙。所以……父皇要我们,逼他们造反!”
“逼他们造反?”顾廷烨瞳孔一缩。
“如何逼法?”任长卿沉声问道,心中已隐隐有所猜测。剧情就是这样来的?只是有所出入罢了。
赵策英语速加快:“计划分几步。第一,明日朝会,我会依从太后一党之意,力主严惩你二人!明远,你将被判流放岭南!仲怀,你将被削去宁远侯爵位,贬为庶民!”
此言一出,顾廷烨脸色骤变,任长卿眼中也闪过一丝波澜,但他并未打断,只是静静听着。
“第二,”赵策英继续道,“父皇已经暗中和种世衡将军商量妥当,种世衡老将军会发边关将有‘八百里加急’军情送至,言称北境异动,情势危急。届时,父皇会下旨命我亲自挂帅,国舅爷沈从兴戴罪立功,领京畿部分兵马,火速驰援边关!”
他目光转向顾廷烨:“仲怀,你虽被削爵,但会作为戴罪之身的参军,随我们一同出发。明远我会安排得力的人护送你出城,至于你之后怎么安排你自己做主切记不到暴露行踪。”
任长卿立刻接上思路:“如此一来,陛下身边,我被流放,仲怀看似被废且随军离京,国舅和殿下您也都率兵远赴边关……京城之内,陛下病重,几乎再无得力之人护卫。在太后和刘贵妃看来,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赵策英重重一点头:“正是!父皇判断,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名正言顺’废帝立幼的绝佳机会!一旦我们离京,他们必会迫不及待地对父皇下手,行宫变之事!”
顾廷烨倒吸一口凉气:“此计……太过行险!陛下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