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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樊楼密谈与慈宁宫惊魂(2 / 2)

任长卿心里叫苦不迭,这问题简直是把他放在火上烤,这玉玺是遗物吗?这不是历代皇帝的专属印章么!怎么就成您的了?

他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愤慨,起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竟有此事?这……这顾廷烨也太过胆大妄为了!只是……不知太后您……心中可已有成算?需要臣做些什么?臣愚钝,还请太后明示。”他试图装傻,先把问题抛回去,探探太后的口风和底线。

曹太后闻言,不满地瞪了任长卿一眼,语气带着嗔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逼迫:“哀家叫你来是干嘛的?就是让你来给哀家出主意的!你还反过来问哀家?”她见任长卿似乎想继续装糊涂,便决定不再绕弯子,话锋一转,打出了她酝酿已久的感情牌。

她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厉色瞬间被一种哀戚无助的神情所取代,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哽咽:“任卿啊……”她目光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你摸着良心,跟哀家说实话,先帝在世时,待你如何?”

任长卿心头猛地一紧,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立刻收敛了所有杂念,躬身行礼,语气无比诚恳,甚至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感念:“太后此言,真真是折煞微臣了!先帝对臣,恩重如山,如同再造!若非先帝不拘一格,慧眼识珠,对臣有知遇提拔之恩,臣一介微末书生,焉能有今日立于朝堂之上?先帝隆恩,臣时刻铭记于心,虽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这番话他说得情真意切,老皇帝确实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份感激是做不得假的。

曹太后对任长卿的态度似乎颇为满意,缓缓点了点头,语气更加悲切,带着物是人非的感慨:“嗯,你还记得先帝的恩情,很好,很好……证明先帝没有看错人。”她话锋一转,用绣帕轻轻按了按并无泪水的眼角,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音,“可惜啊,先帝他……他走得早,留下这万里江山和哀家一个孤零零的老妇人……”她抬起眼,目光幽幽地看着任长卿,“如今这世道,人心叵测,哀家一个深宫妇人,无依无靠的,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先帝留下的东西,一样样被人夺了去,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心里,真是苦啊……”

任长卿看着太后这精湛的、声情并茂的“表演”,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他明知这是太后在逼他表态,逼他在皇帝和她之间做出选择,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他脸上瞬间堆满了“义愤填膺”,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显得激动异常:

“是谁?!太后您告诉臣,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狼心狗肺之徒,竟敢如此欺辱您?!臣虽位卑,亦知忠义二字!您说出来,臣……臣就算拼却这项上人头不要,也定要与他理论个明白,让他知道何为君臣纲常!何为人臣本分!先帝虽去,但这大周朝,还不是能让小人肆意妄为的地方!”他这番话听起来慷慨激昂,忠心可嘉,却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指认“皇帝”,只说是“胆大包天之徒”、“小人”,将矛头模糊化,大不了找人提前知会顾廷烨一声演场戏给太后看就是了。

曹太后被他这番“滑不溜手”、看似忠心实则回避核心的回答噎得不轻,心中暗骂这小子果然是个油滑的,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悲戚无助的模样。她知道,光靠施压恐怕难以让任长卿就范,必须让他自己意识到站队的重要性。

她不再直接逼迫,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语气带着深意,缓缓道:“任卿,你的忠心,哀家是知道的。只是如今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有些人得了势,便忘了根本,忘了这江山姓什么,忘了是谁给了他们今日的荣耀。哀家老了,不中用了,但眼睛还没瞎,心还没糊涂。谁是真的念着先帝的恩情,谁又是那趋炎附势之徒,哀家心里,都有一本账。”

她目光深邃地看着任长卿,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这东京城里,想要站稳脚跟,光靠一时的风光是不够的。要知道根在哪里,要明白谁才是你能一直依靠的参天大树。树倒了,猢狲可是要散的……而有些新扎下的根,能不能经得起风雨,还尚未可知啊。”

这番话,已经几乎是赤裸裸的暗示和威胁了。告诫任长卿不要只看眼前皇帝得势,她太后根基深厚,才是真正的“参天大树”,而皇帝这边,未必可靠,赵宗全能不能坐稳皇帝的宝座还未可知呢!

任长卿听得心惊肉跳,他知道太后这是在给他下最后通牒。他脸上露出极度挣扎、痛苦不堪的神情,仿佛内心正在经受巨大的煎熬,再次躬身,声音带着哽咽:“太后……您……您的话,句句如锤,敲打在臣的心上!臣……臣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先帝隆恩,太后慈谕,臣一刻不敢或忘!只是……只是臣人微言轻,能力有限,唯恐……唯恐行事不当,非但不能为太后解忧,反而……反而会坏了太后的大事,那臣真是万死难赎其罪啊!”

他再次强调了自己的“无能”和“害怕坏事”,核心思想依旧是:忠心我有,但硬刚皇帝抢玉玺这种高风险的事,我能力不足,不敢干,怕辜负您的期望。

曹太后看着他那副“忠肝义胆”却又“畏首畏尾”的模样,知道今天恐怕是难以让他明确表态了。她心中恼怒,却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若是逼得太紧,这滑头说不定真会彻底倒向皇帝一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脸上恢复了几分太后的威仪,摆了摆手,语气淡漠下来:“罢了。你既然有你的难处,哀家也不勉强你。今日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别忘了先帝的恩情,也别忘了,在这深宫之中,还有哀家这个先帝的未亡人在看着。你退下吧。”

“臣……臣谨记太后教诲!臣告退!”任长卿如蒙大赦,连忙叩首,几乎是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慈宁宫。

直到走出宫门很远,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任长卿才敢直起腰,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只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背后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湿透。回头望了一眼那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愈发巍峨森严的宫墙,他心中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