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已有贤妻……”
他们可清楚自家未来娘子或岳家是个什么身份地位,这要是还没成亲就先挑上妾室了,消息传到官家、皇后或者那些厉害的岳家耳朵里,别说板子,怕是婚事都要黄了!几人立刻默契地转移阵地,纷纷回到酒桌前坐下,端起酒杯,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异口同声地对谢玄说:“文昌\/二哥,你自己慢慢挑,仔细看,我们不打扰你了!”
梁晗却不放过任长卿,继续笑道:“大姐夫这话就不对了。文昌兄好歹是你的亲表兄,在这东京城里,他也就你这一个至亲了。他的终身大事,你不帮着把把关,出出主意?”
任长卿本来想给梁晗一脚,但转念一想,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差事”。他立刻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凑到还在“认真”看画的谢玄身边,搓着手道:“二哥,怎么样?看得眼花缭乱了吧?要不要兄弟我帮你参谋参谋?我这眼光,那可是……嗯,相当独到!到时候下聘、纳采这些繁琐流程,兄弟我作为过来人,也可以替你跑跑腿,张罗张罗嘛!”他想着,这中间说不定能捞点“跑腿费”、“辛苦费”什么的。
谢玄头也没回,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嗤笑道:“得了吧你!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想从中吃我的回扣才是真吧?”
任长卿的心思被一语道破,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嘟囔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也灰溜溜地跑回酒桌,拿起酒杯就找顾廷烨碰杯,试图掩饰尴尬。
谢玄看着这一廊的画卷,也觉得有些头大,挥挥手对春桃道:“好了好了,先收起来吧。等这群聒噪的家伙走了,我再慢慢看。”
春桃忍着笑,正要吩咐人收拾,厅外却突然传来一个清朗而带着笑意的声音:
“看什么呢?神神秘秘的,还要等我们走了才看?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
众人闻声皆是一惊,齐齐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常服,但气度雍容、龙章凤姿的年轻男子,正含笑迈步而入,不是桓王赵策英又是谁?
“参见王爷!”众人连忙起身,恭敬行礼。
“好了好了,都免礼吧。”赵策英随意地摆摆手,笑容和煦,“早说了,私下聚会,不必拘礼。本王听说你们都聚在文昌这里,想着许久未与诸位兄弟畅饮,便不请自来了,你们不会嫌我打扰了雅兴吧?”
“王爷说哪里话,您能来,蓬荜生辉!”谢玄作为主人,连忙上前迎接。
赵策英目光一扫,自然看到了廊下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的画卷,以及那略显尴尬的气氛,他好奇地走到近前,问道:“这些是……?”
陈立反应最快,连忙上前,低声向赵策英解释了这些画卷的来历和用途。
赵策英听完,先是愕然,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拍了拍谢玄的肩膀:“原来是吴大娘子的手笔!好事,好事啊!文昌兄也确实该成家了,偌大的伯府,没个女主人怎么行?你看仲怀、陈立他们,一个个都要好事将近了。你放心,等你定下亲事,大婚之时,本王定备份厚礼,亲自来讨杯喜酒喝!”
他这话一出,等于是给这场略显“荒唐”的选秀添上了几分官方认可的意味,气氛顿时更加热络起来。众人重新落座,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赵策英的到来,虽然让场面更正式了些,但他刻意放低姿态,与众人回忆禹州往事,谈论军中趣闻,倒也其乐融融。席间,他特意端起酒杯,对谢玄郑重说道:“文昌,朝堂上的事,你受委屈了。父皇那里,亦有难处,并非不念你的功劳。且安心静养些时日,待风头过去,局势明朗,定有再借重你才智之时。”
谢玄心中明了,举杯回敬:“王爷言重了。臣明白陛下的苦心,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如今这般,落得清闲,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王爷不必挂怀。”他清楚,现在的朝堂,旧党清流和太后势力仍在,皇帝也需要平衡,并非能够乾纲独断。
众人感觉似乎又回到了禹州一样,谢玄又一次的把众人喝趴下了,要不是顾及赵策英桓王的身份,赵策英也得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