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内,那声冰冷的“成交”余音未散,林陌怀中的混沌钟碎片却像是被投入滚油的冰块,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疯狂震颤!
“嗡——!”
不再是无声的意念冲击,而是真真切切的物理震动,穿透薄薄的衣料,狠狠撞击着他的胸膛,滚烫灼人!一股庞大、古老、混乱,带着无尽贪婪和饥渴的意志,如同沉睡万古的凶兽被最鲜美的血食彻底惊醒,蛮横地冲撞着他的识海!
“碎片!是我的!饿!吃掉它!立刻!”钟灵那冰冷稚嫩的声音此刻尖利得刺破耳膜,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凿子狠狠钉进林陌的脑髓。这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强大,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原始本能。
林陌闷哼一声,眼前金星乱冒,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差点栽倒。叠浪炼气法疯狂运转,强行压制住碎片狂暴的躁动和那撕裂灵魂的尖啸。他死死捂住胸口,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额角青筋暴跳,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内衫。喉咙里涌上浓重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闭嘴!”林陌在心中厉声咆哮,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威胁,“再乱动,我就把你扔进粪坑埋上一百年!”他调动起全部意志,叠浪法形成的灵力潮汐狠狠拍向怀中的碎片,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凶狠。
那疯狂的嘶鸣被强行压制下去,化作不甘的呜咽和更深的饥渴,在识海深处翻滚沸腾,却暂时不敢再冲击林陌的意志。碎片依旧滚烫,贪婪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他刚拍下的那张残破图卷。
林陌不敢有丝毫停留。他强撑着剧痛和眩晕,拄着枯枝,如同一个真正拿到救命稻草又怕被人抢走的乞丐,低着头,脚步踉跄却异常迅疾地朝着来时那条僻静的后巷通道冲去。浑浊的目光警惕地扫过全场,尤其是那两个血煞门探子所在的方向。
断指汉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头,阴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扫向骚动的人群。林陌早已借着几个修士身体的遮挡,九宫步·坤位发动,身形如同融入大地的影子,带着一种沉凝的滑溜感,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那条闪烁着星尘光芒的幽暗通道。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却又带着重伤者的笨拙假象,完美地融入了环境的阴影。
“老疤,看什么呢?”断指汉子的同伴见他神色有异,低声问道。
“感觉…有点不对。”断指汉子眉头紧锁,目光在人群中反复扫视,最终停留在林陌消失的通道口,那里只有一片幽暗,“刚才好像有股…很隐晦的波动,一闪就没了。有点像…那小子身上那破铃铛的气息,又不太像。”他抬起缠着染血布条的右手,空荡荡的小指位置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昨夜遭遇的诡异反噬。
“错觉吧?那穷酸乞丐怎么可能混进来?就算进来了,拍下万毒沼残图?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同伴嗤笑一声,显然不信。
断指汉子眼神阴晴不定,最终压下疑虑:“盯紧点,长老快到了。残图是长老点名要的东西,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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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粘稠的触感再次包裹全身,林陌穿过那道扭曲的灰色光门,重新回到了临渊城喧嚣刺眼的阳光下。污浊的空气、鼎沸的人声、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轰隆瞬间将他淹没。怀中的混沌钟碎片再次剧烈悸动,贪婪的意念指向西北方向——万毒沼!
“走!”钟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那丝稚嫩彻底被凶戾取代,“碎片在召唤!去那里!吃掉它!”
林陌没有理会。他拄着枯枝,浑浊的目光在广场边缘快速扫过。血煞门探子的气息并未追出,但一种更阴冷、更粘稠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蛛网,悄然笼罩下来。墨老!那个在云来居顶层一闪而逝的气息,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锁定了猎物。
他不能走大路!目标太明显!
念头急转,林陌脚步一错,九宫步·震位发动,身形如同被拥挤人潮自然推动的落叶,几个难以察觉的微小转折,瞬间没入广场西侧一条堆满垃圾、污水横流的狭窄暗巷。巷子深处弥漫着食物腐烂和排泄物的恶臭,光线昏暗。他毫不停留,在迷宫般的后巷中急速穿行,每一次转折都借助地形和杂物的遮蔽,叠浪法将气息收敛到极致。
然而,那股被锁定的危机感如影随形,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清晰!对方的神识如同附骨之疽,紧紧咬住他移动的轨迹!墨老在追踪他!而且速度极快!
林陌的心沉了下去。筑基修士的神识锁定,远非炼气期能轻易摆脱。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那张残破的万毒沼图卷,目光死死锁住图中那个用暗红颜料勾勒出的扭曲毒虫标记。图卷入手粗糙,带着一种古老蛮荒的气息,边缘残缺,线条模糊,但那个毒虫标记却异常清晰,透着一股邪异。更奇异的是,图中靠近标记边缘,有几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断裂状纹路,指向图卷之外。
“裂隙…”林陌脑中灵光一闪,混沌钟碎片对空间的感知瞬间被他调动起来。怀中的碎片微微震动,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指向图卷上那些断裂纹路延伸的方向——并非图中标注的万毒沼主入口!
“走这边!有近路!避开那老狗!”钟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和兴奋,似乎对即将到口的“食物”无比渴望,连带着对追踪者的威胁都少了几分耐心。
林陌毫不犹豫,立刻改变方向,不再朝着西北万毒沼主方向,而是根据图卷断裂纹路和混沌钟的模糊指引,折向正西!那里是临渊城地势最低洼的贫民窟边缘,靠近一条被称作“腐水河”的臭水沟。
他速度提升到极限,九宫步踏震位,身形在污秽狭窄的巷道里化作一道模糊的灰影。伤口在剧烈的奔行中再次崩裂,鲜血渗出布条,带来火辣辣的痛楚,但他浑然不觉。叠浪炼气法疯狂运转,压榨着经脉里每一丝灵力,对抗着混沌钟的贪婪吸吮和内腑的剧痛。
身后的压迫感越来越近!一股阴寒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筑基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漫过巷道的墙壁,试图将他彻底笼罩!
“小友,留步。”一个苍老、温和,却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的声音,直接在他身后响起,距离似乎只在数丈之遥!
林陌瞳孔骤缩,头皮发麻!墨老追上来了!他甚至没有回头,咬破舌尖,一股精血混合着残钟反哺的狂暴灵力猛地冲入双腿经脉!九宫步被他催动到前所未有的极限!
“坤转震,踏巽风!”心中低喝,脚下步伐瞬间变得玄奥莫测。前一刻还沉凝如扎根大地,下一刻却飘忽如风中柳絮!他的身影在狭窄的巷道中拉出一道扭曲的残影,速度暴增!同时,他猛地将怀中混沌钟碎片的气息向外狠狠一引!
嗡!
一股混乱、古老、带着微弱时间迟滞感的诡异波动,以林陌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这股波动极其微弱,范围也不大,但对于紧追其后的神识锁定,却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一颗石子,瞬间扰乱了那清晰的追踪轨迹!
身后那如跗骨之蛆的阴寒威压猛地一滞!显然,墨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从未见过的诡异波动干扰了判断!
“咦?”一声带着惊疑的低呼从后方传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干扰瞬间,林陌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冲出了贫民窟迷宫般的巷道,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散发着浓烈恶臭、墨绿色的河水翻滚着污秽泡沫的“腐水河”横亘在前方!河岸是堆积如山的垃圾和腐烂的淤泥。
而就在他冲出巷口的刹那,混沌钟碎片的悸动和图卷上断裂纹路的指引同时指向河对岸一处毫不起眼的、被大量倾倒垃圾和枯萎藤蔓覆盖的坍塌石墙!
“就是那里!冲过去!”钟灵的声音带着狂喜。
林陌没有丝毫犹豫,九宫步踏乾位,刚猛爆发!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根本无视那散发着毒气和恶臭的腐水河,足尖在漂浮的朽木和垃圾上一点,身形借力再次拔高,朝着那坍塌石墙后的阴影处狠狠撞去!
就在他身体即将撞上那堆满垃圾藤蔓的石墙时,怀中的混沌钟碎片骤然一亮!一道微不可察的、带着混沌气息的波纹扫过前方。
哗啦!
那些看似盘根错节、覆盖严实的枯萎藤蔓和堆积的垃圾,如同被无形之手拂过,瞬间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内倾斜的幽暗裂隙!裂隙边缘犬牙交错,残留着强大的空间撕裂痕迹,内部漆黑一片,散发出阴冷潮湿、混杂着淡淡硫磺和剧毒瘴气的腐朽气息。这气息与图卷上那个扭曲毒虫标记散发的气息隐隐呼应!
林陌的身影,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瞬间没入那道突然出现的幽暗裂隙之中,消失不见。滑开的藤蔓和垃圾在他进入后,又无声无息地合拢,恢复了原状,仿佛那裂隙从未出现过。
下一秒,墨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林陌消失的河岸边。他依旧穿着那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袍,面容普通,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平静的腐水河面和对岸那堵覆盖着垃圾藤蔓的石墙,眉头紧锁。
“消失了?那股诡异的波动…”墨老低声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一丝凝重。他强大的筑基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反复扫过那片区域,却再也捕捉不到林陌的任何气息,连带着那股奇特的“铃铛”波动也彻底消失,仿佛被那堵石墙后的空间彻底吞噬。“空间裂隙?还是…某种上古隐匿禁制?”他盯着那堵看似平凡的石墙,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忌惮交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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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粘稠、带着强烈失重感的坠落!
林陌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装满腐烂粘液的胃袋。刺鼻的气味瞬间涌入鼻腔——浓烈的硫磺味混合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败植物气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无数毒虫尸体堆积发酵的腥臭!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有毒针在刺穿肺叶。
下坠的过程并不长,但足以让他调动起全部精神。叠浪炼气法护住心脉,九宫步的意境在身体坠落中本能调整着重心。他强行压制住混沌钟碎片因靠近“食物”而再次翻腾的贪婪嘶鸣。
噗通!
双脚并未触及实地,而是陷入了一片冰冷、滑腻、深可及膝的淤泥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个趔趄,差点向前扑倒。他立刻稳住身形,枯枝下意识地插入淤泥中支撑身体,警惕地环顾四周。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光线极其昏暗的地下溶洞。洞顶倒悬着无数尖锐的黑色石笋,滴滴答答地落下浑浊的、散发着异味的液体。地面是深黑色的、如同凝固沥青般的剧毒淤泥,表面漂浮着五颜六色的油膜和不断破裂的腐败气泡。淤泥中零星矗立着一些扭曲怪异的、如同石化枯骨般的黑色植物,枝桠虬结,张牙舞爪。更远处,则是一个个大小不一、不断翻滚着墨绿色或紫黑色粘稠液体的毒水潭,散发出令人眩晕的毒气。
唯一的光源,来自岩壁上一些散发着惨绿色或幽蓝色荧光的苔藓,以及从洞顶极高处几道巨大裂缝中透射下来的、被浓重毒瘴扭曲得如同鬼火般的惨淡天光。这些光线在弥漫的、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的彩色毒瘴中穿梭,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怪陆离,充满了诡异、压抑和致命的氛围。
这里就是万毒沼洞府的外围?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林陌立刻收敛气息,叠浪法运转到极致,将自己伪装成一块毫无生气的石头。他的目光如同最敏锐的鹰隼,穿透稀薄处翻涌的彩色毒瘴,瞬间锁定了前方数百丈外,一处相对开阔的、由相对干燥的黑色岩石构成的巨大平台!
平台之上,赫然已经泾渭分明地站满了人!
左侧,人数约二十余,清一色穿着淡青色绣着云纹的法袍,腰间佩剑,气息相对中正平和,为首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眼神却带着一丝倨傲的年轻修士,背负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修为赫然是筑基初期!他身边簇拥着几个炼气后期的弟子,人人脸上带着宗门弟子特有的优越感。在他们队伍前方,插着三面迎风招展的青色阵旗,旗面灵光流转,形成一个淡淡的青色光罩,将弥漫的毒瘴微微排开。旗帜上绣着一个飘逸的篆字——“岚”!青岚宗!
右侧,则是另一番景象。人数更多,接近三十,服饰杂乱,气息彪悍混杂,眼神凶狠贪婪,彼此之间也带着明显的戒备。有的袒胸露臂,身上纹着狰狞刺青;有的背着巨大的骨棒或鬼头刀;有的则笼罩在宽大的斗篷里,气息阴冷。这群人明显是散修联盟的亡命之徒,为了利益临时凑在一起。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瞎了一只眼的壮汉,他赤裸着上身,露出岩石般虬结的肌肉,手中拄着一柄门板大小的厚重开山斧,斧刃上暗红色的血槽分外刺眼,修为同样是筑基初期!他身边几个气息凶悍的修士,隐隐形成拱卫之势。
而在青岚宗与散修联盟之间,靠近洞府入口方向的位置,则站着约莫十五六人。他们穿着普通的麻布或兽皮短褂,乍一看像是另一伙散修,但林陌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这些人的气息收敛得极好,却掩盖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那股阴冷、嗜血、如同毒蛇般蛰伏的煞气!他们站位看似随意,实则隐隐形成一个小型的攻防阵势。为首的是一个身材中等、毫不起眼的汉子,面容普通,丢在人群里绝不会被看第二眼。但林陌的目光,却死死钉在了他腰间悬挂的一柄武器上!
那并非寻常刀剑,而是一柄通体乌黑、弧度诡异、仿佛某种巨大生物弯曲指骨打磨而成的弯钩短刃!刃身狭长,背厚刃薄,靠近护手处,用暗红色的不知名颜料勾勒着一个微小的、狰狞咆哮的骷髅鬼头图案!
嗜血骨刃!屠村头目所用兵器的制式!一模一样!
轰!
青石村冲天的火光、凄厉的惨叫、娘亲焦黑的手镯碎片、小渔染血的衣角…无数血色的画面瞬间在林陌脑中炸开!一股狂暴的、几乎要焚毁理智的仇恨毒火,猛地从心底最深处冲天而起!他藏在淤泥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钻心的疼痛才勉强压制住立刻扑上去将其撕碎的冲动!
血煞门!果然是你们!伪装成散修的“血袍客”!
混沌钟碎片在怀中骤然变得滚烫,一股暴戾、嗜血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血脉直冲林陌的识海!仿佛在怂恿,在渴望着鲜血的浇灌。“杀…杀光他们…吃掉灵魂…”钟灵那冰冷稚嫩却又充满贪婪的童声,带着奇异的回响,清晰地响起!
“闭嘴!”林陌在心中厉声低吼,叠浪炼气法疯狂运转,强行压制住翻腾的气血和钟灵的躁动。他猛地低下头,借调整身形的动作,掩盖住眼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现在不行!三方势力对峙,入口未开,自己重伤在身,一旦暴露,立刻就是万劫不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如同最冷静的猎手,仔细观察着平台上的局势。
三方势力呈三角对峙,焦点都集中在平台尽头,一面巨大无比、浑然一体的黑色石壁上!石壁高达数十丈,表面光滑如镜,却又布满了无数天然形成的、如同血管般凸起的暗红色纹路。这些纹路并非死物,而是如同活物般缓缓脉动,散发出强大的、令人心悸的空间禁制波动!石壁下方,靠近地面处,有一个仅容数人并肩通过的、向内凹陷的拱形门洞轮廓,但此刻被一层厚重的、如同水银般流淌不息的暗红色能量屏障死死封住。这屏障正是洞府的入口禁制!
青岚宗那位为首的俊朗修士(叶凌风)眉头紧锁,对着身边的同门沉声道:“这‘血蚀禁’比情报中描述的更加邪异强大!强行攻击恐怕会引发反噬,伤及本源。李师弟,你的‘青岚破邪剑诀’对此等血煞之气可有克制之效?”
旁边一位面容清瘦、气质沉稳的弟子(李明远)上前一步,仔细观察片刻,摇头道:“叶师兄,此禁制核心似乎融合了地脉毒煞与某种上古血祭之力,我的剑诀虽能克制部分血煞,但对那毒煞和空间之力恐怕力有不逮。强行破之,恐难竟全功,反会打草惊蛇。”
散修联盟那边,独眼刀疤壮汉(雷霸)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带着劲风砸在脚下黑岩上:“他娘的!磨磨唧唧!一群酸腐!管他什么狗屁禁制,老子一斧头劈开便是!”说着,他作势就要抡起那门板大小的开山斧。
“雷老大且慢!”他身边一个裹在灰斗篷里、声音沙哑如同破锣的干瘦老头(阴鸷叟)急忙拉住他,低声道:“此乃上古‘血蚀禁’,蛮力强攻,不仅难以破开,反而会引动禁制反扑,将攻击者的气血精魂都吸干!老朽早年在一本残破古籍上见过记载,需以‘阴煞破阳’或‘生魂献祭’之法,方有可能削弱其力…”
“生魂献祭?”雷霸独眼中凶光一闪,目光不怀好意地扫过青岚宗弟子和那群伪装成散修的“血袍客”,嘿嘿冷笑起来。
那群“血袍客”的首领,那个腰间挂着嗜血骨刃的普通汉子(血鹫),此刻却微微低着头,仿佛对场中僵局漠不关心。但林陌凭借混沌钟碎片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感知,清晰地“看”到,此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正极其隐晦地、以一种奇异的节奏微微弹动着,指尖萦绕着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血丝!这些血丝如同活物般,悄无声息地渗入脚下黑色的岩石,然后如同蛛网般,极其缓慢地朝着那面巨大的“血蚀禁”石壁蔓延而去!
他在做什么?暗中影响禁制?还是…在准备某种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