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拖着濒死之躯重返临渊城,只为韩老遗愿与混沌钟碎片。
>天机阁拍卖会上,他伪装成乞丐拍下万毒沼残图,却被血煞门断指弟子认出。
>逃亡巷道中,苏清玥的玉簪突然发烫,寒玉洞中她的痛苦竟穿越空间传来。
>当残图入手刹那,混沌钟在怀中发出前所未有的贪婪嘶鸣:“碎片…饿!”
>血煞长老的夺舍之躯已悄然锁定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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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如墨的夜色,沉沉地压在临渊城以西的荒原上。风像裹着冰碴的刀子,呼啸着卷过裸露的岩石和枯死的灌木,发出呜咽般的尖啸。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腐烂植物的霉味,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血腥。
林陌背靠着一块被风蚀出无数孔洞的巨岩凹陷处,将自己蜷缩进最深的阴影里。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扯动着全身的伤口,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反复穿刺。脖颈上墨老留下的撕裂伤火辣辣地疼,边缘的皮肉在夜风里微微抽搐翻卷,每一次吞咽都艰难如吞刀。左臂那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裹着的布条早已被血和脓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肉上,散发出腐败的甜腥气。最要命的是内腑,混沌钟碎片每一次贪婪的吸吮,都伴随着一股狂暴的反噬之力,如同钝刀在经脉中反复拖割,搅得他气血翻腾,眼前阵阵发黑。
他死死咬着牙关,牙龈渗出血丝,混合着唇角的血痂,带来一丝铁锈味的咸腥。叠浪炼气法如同在惊涛骇浪中强行稳住一艘即将散架的破船,艰难地运转着,引导着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一波接一波地冲击、抚平那些被撕扯得千疮百孔的经脉。每一次“浪头”拍过,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也勉强维系着生机不散。
“饿…碎片…饿…”
冰冷的童声,带着一种原始的贪婪和焦躁,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如同跗骨之蛆,锲而不舍地骚扰着他近乎崩溃的神经。是钟灵。它在催促,在渴望,目标明确地指向临渊城深处某个方向。
林陌闭了闭眼,强行将钟灵的嘶鸣压下去,手指却下意识地探入怀中。指尖首先触碰到的是那块墨绿古玉,触手温润,带着韩老最后的气息和嘱托——“天机阁…《九宫步》全篇…” 老人的声音,连同他决然转身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如同烙印般刻在心底。紧接着,指尖碰到了另一件物事——苏清玥赠予的那支玉簪。簪体冰凉光滑,在指尖摩挲下,似乎又隐隐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如同黑暗中遥远的一点星火。最后,是那枚冰冷、坚硬、布满玄奥裂痕的残钟碎片,它紧贴着他的心口,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仿佛在回应着钟灵的呼唤,散发着危险而诱人的气息。
韩老的遗愿,苏清玥的信物,混沌钟的渴望…三条无形的线,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地方——临渊城。那座如同钢铁巨兽般匍匐在前方黑暗中的城池,刚刚才将他狼狈地驱逐出来,此刻却成了他必须再次潜入的龙潭虎穴。
回去?
林陌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尝到一股苦涩的铁锈味。血煞门的鬼面长老(血煞长老的夺舍之躯)如同附骨之疽,那双猩红面具下的眼睛,此刻恐怕正死死盯着临渊城的每一个入口。墨老的身份成谜,手段阴狠,自己怀中这块星枢古玉,在静心斋前已引来觊觎。更别提城中盘踞的各方势力,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回去,几乎是自投罗网,十死无生。
可若不回去…韩老以命相护、临终托付的《九宫步》线索,将就此断绝。混沌钟碎片感应到的“同类”气息,或许是它恢复的关键,也可能是引来更大灾祸的源头。而苏清玥…他脑海中闪过那双在废墟深处卸下清冷、带着复杂情绪的眸子,以及她递出圣地信物时眼中的希冀…他欠她的,不止一条命。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路!筑基丹主药“蚀灵草”如同镜花水月,血海深仇压在肩头,力量!他需要力量!而天机阁,那座汇聚着无数奇珍异宝、秘闻传承的所在,是散修唯一可能接触到这些的机会!
孤狼无路,唯有搏命!
一股近乎自毁的狠厉,混杂着绝境中迸发的求生欲,猛地冲散了犹豫和恐惧。林陌猛地睁开眼,黑暗中,那双眸子亮得骇人,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燃烧的凶光。他艰难地挪动身体,从怀里摸索出最后一点干瘪的草药碎末,看也不看,直接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苦涩辛辣的汁液混合着血腥味滑入喉咙,带来一阵火烧火燎的微弱刺激,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眩晕。
他撕下身上相对还算完整的一块里衣布料,沾着冰冷的夜露,咬着牙,一点一点清理脖颈和左臂的伤口。腐肉被刮去,脓血被挤出,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但他动作不停,眼神冰冷得如同在处理别人的伤口。清理完毕,他又从破烂的包袱里翻找出一些在荒野中随手采摘的、勉强有点止血生肌效果的野草,嚼烂了糊在伤口上,再用最后一点还算干净的布条紧紧捆扎。
做完这一切,他已是气喘吁吁,眼前金星乱冒。他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再次闭上眼,全力运转叠浪炼气法。这一次,他不再仅仅引导灵力修复伤势,而是将精神力凝聚成无形的刻刀,一遍遍在识海中反复勾勒、推演着韩老所授的九宫步前三步——乾、坤、震。
乾位的刚猛突进,坤位的厚重沉凝,震位的飘忽迅疾…每一个细微的转折,灵力的爆发点,重心的转移…配合着叠浪法对气息、心跳、血流乃至灵力波动的极致收敛…他要将这保命的手段,在这生死压迫下,锤炼成本能!
时间在痛苦与专注中缓慢流逝。荒原的风渐渐止歇,东方天际泛起一抹极其微弱的鱼肚白。当第一缕稀薄的晨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落在林陌脸上时,他睁开了眼睛。
疲惫依旧刻在眉宇间,伤口的剧痛也未减轻多少,但那双眼中的迷茫和挣扎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磐石的沉凝和冰封的决绝。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虽然动作牵扯伤口依旧带来钻心的疼,但身体深处,一股被强行压榨、凝聚起来的力量正在支撑着他。
他脱下身上那件沾满血污、破损不堪的短褐,露出里面同样破烂但相对颜色灰暗的里衣。又从包袱里翻出一些沿途沾染的尘土、草汁,甚至故意在地上滚了滚,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头发、脸颊都弄得污浊不堪。最后,他寻到一根还算结实的枯树枝,当做拐杖拄在手中。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酸腐和血腥混合气味、步履蹒跚的乞丐形象,便取代了那个眼神锐利的少年。他佝偻着背,眼神浑浊麻木,一步一挪,朝着临渊城西门的方向,重新走去。形单影只的背影,在荒凉的晨光里,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却又透着一股撞破南墙不回头的孤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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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城西门,在晨光熹微中缓缓开启。巨大的青铜城门发出沉闷的“轧轧”声,如同巨兽苏醒的喘息。早已等候在外的各色人流,如同开闸的洪水,开始向城内涌动。
林陌混迹在一群同样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底层散修和苦力队伍中,拄着那根充当拐杖的枯枝,一步一瘸,步履沉重地随着人流挪动。他刻意收敛了九宫步的灵动,只模仿着最普通伤者的笨拙姿态,浑浊的眼神低垂,盯着自己沾满泥污的破烂草鞋尖,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空气中混杂着汗味、牲口的臊气、食物的香气、劣质脂粉的甜腻,还有无数修士身上驳杂的灵力波动。城门口狴犴石像的雷光符文在晨光下微微闪烁,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古树石像的生机灵光则如同温润的水波,无声流淌。两尊石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一遍遍扫过涌入的人潮。
林陌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缓慢地跳动,叠浪炼气法将所有的紧张、戒备都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只流露出一个乞丐应有的麻木和疲惫。当轮到他在守卫面前时,他甚至故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得撕心裂肺,弯下腰,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肩膀剧烈地耸动着,破烂的衣襟下,那狰狞的伤口若隐若现。
守卫是个满脸横肉、眼神凶戾的壮汉,正因清晨值守而烦躁不堪。他厌恶地皱紧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酸臭和血腥味、咳得几乎断气的“乞丐”,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妈的,晦气!哪里来的痨病鬼?滚滚滚!别死在这儿污了老子的眼!”守卫不耐烦地挥着手,像驱赶苍蝇一样,甚至懒得用长戈去碰林陌,直接让他通过了。旁边几个守卫也投来嫌恶的目光,巴不得这“瘟神”赶紧离开。
林陌依旧佝偻着背,一边咳,一边拄着枯枝,艰难地挪过那两扇厚重的青铜巨门,重新踏入了临渊城喧嚣的洪流之中。当他的脚再次踩上城内被无数人磨得光滑的青石板路时,怀中紧贴心口的混沌钟碎片,极其轻微地、克制地悸动了一下,如同饥饿野兽嗅到血腥味时压抑的低吼。
“碎片…饿…”钟灵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响起。
林陌没有理会。他浑浊的目光在人群中看似无意识地扫过,迅速捕捉着关键信息。城门内侧,狴犴石像基座的阴影处,空无一人。昨夜那个血煞门弟子的身影消失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安全。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血煞阴冷气息,似乎并未完全散去。他甚至还敏锐地察觉到几道隐晦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在城门附近的人群中悄然扫过。
他没有停留,沿着主街边缘,混在那些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的底层人群里,朝着城市中心区域缓慢挪动。目标明确——天机阁。
越靠近城市中心,街道越发宽阔整洁,两侧楼阁越发高大华美。宝光四射的丹药阁、剑气森然的兵器铺、悬挂巨大兽首的妖兽材料行、丝竹悦耳的酒楼客栈……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也裹挟着更浓烈的欲望气息。衣着光鲜的修士、趾高气扬的宗门弟子、珠光宝气的商贾,与衣衫褴褛的底层散修形成了鲜明对比,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又等级森严的浮世绘。
林陌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像一个真正的、被生活压垮了脊梁的乞丐,只专注于脚下的路,偶尔停下来,靠在某个店铺的墙角,喘息片刻,浑浊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有在他低头的瞬间,那被污垢掩盖的眼底深处,才会掠过一丝鹰隼般的锐利,飞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人流、以及可能的监视点。
天机阁,这座临渊城最负盛名的交易场所,其造型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独特。它并非传统的楼阁样式,而更像一个巨大无比的青铜浑天仪与八卦盘的结合体。巨大的圆形主体由不知名的暗金色金属铸成,表面布满了繁复到令人头晕目眩的星辰轨迹刻痕和玄奥符文。这些符文并非死物,而是如同活水般缓缓流淌、明灭,散发出深邃、浩瀚、仿佛能沟通天地的神秘气息。
浑圆的主体周围,环绕着三层缓缓转动的圆环,圆环上同样刻满符文,镶嵌着各色光华流转的宝石,如同真实的星辰在轨道上运行。圆环转动时发出低沉而悠远的嗡鸣,仿佛在吟唱着宇宙的法则。阁楼没有明显的门窗入口,只有主体下方,几处特定的星辰符文交汇点,会不时亮起柔和的光晕,形成临时的光门,供持有特定信物或缴纳足够“引路费”的客人进出。每一次光门的亮起和消失,都伴随着空间细微的涟漪波动。
整个天机阁,与其说是一座建筑,不如说是一件庞大、精密、充满道韵的法宝。它静静地矗立在城市中心最开阔的广场上,如同一个俯视众生的智者,散发着令人敬畏又心驰神往的气息。
林陌远远地停在广场边缘一个贩卖廉价符纸和劣质朱砂的小摊旁,佝偻着背,目光看似呆滞地落在天机阁那缓缓转动的星环上,实则心神紧绷到了极点。
广场上人潮涌动,比任何一条街道都要密集。各色修士汇聚于此,有的三五成群低声交谈,有的独自盘坐闭目养神,更多的则是如同林陌一样,在广场四周的摊位前流连,目光却都若有若无地瞟向那座神秘的星轨阁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张力。林陌敏锐地察觉到,至少有十几道或强或弱、或阴冷或炽热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探针,在广场人群中反复扫荡。这些神识的主人,有的隐在广场四周的酒楼雅座里,有的混在人群中,甚至有些直接来自于天机阁本身!它们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广场。
血煞门的气息!虽然极其微弱且分散,如同毒蛇潜行时留下的黏液痕迹,但林陌对这股味道太熟悉了!昨夜鬼面长老那滔天的杀意和血腥气,早已刻入骨髓。这些气息有的盘踞在广场东北角一个贩卖妖兽骨骼的摊位附近,有的则混杂在西侧一群看似在争论某种矿石价格的散修之中。他们并未穿着血煞门标志性的血袍,而是普通散修打扮,但那种特有的阴冷煞气,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在林陌高度警觉的感知中无所遁形。
更让他心头凛然的是,他再次感应到了墨老的气息!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消失,但那如同跗骨之蛆、带着探究和一丝阴寒的筑基威压,林陌绝不会认错!那气息最后消失的方向,似乎是广场南侧一座挂着“云来居”匾额的三层酒楼顶层。
林陌的心缓缓下沉。龙潭虎穴,名副其实!血煞门的爪牙如同鬣狗般在外围逡巡,墨老这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也在伺机而动。而天机阁本身,更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吸引着无数明里暗里的目光。他一个重伤的炼气期,想要在这里拍下可能引来觊觎的残图,无异于火中取栗。
但他没有退路。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渐渐升高,广场上的人流越发汹涌。天机阁那缓缓转动的星环上,代表时辰的符文节点终于亮起了一个特定的、指向“午时三刻”的标记。与此同时,阁楼主体下方,靠近西侧的一处星辰交汇点骤然亮起柔和而稳定的白色光晕,形成了一道椭圆形的光门。
“天机阁,午时场,开!”一个洪亮而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清晰地响彻整个广场,压过了所有喧嚣。
人群一阵骚动,持有各种信物或准备好灵石的修士开始朝着光门汇聚。光门前,两名身着银灰色长袍、面容模糊仿佛笼罩在一层星光薄雾中的天机阁执事悄然出现,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个进入者的资格。
林陌动了。他没有立刻冲向光门,而是拄着枯枝,像其他看热闹或碰运气的底层散修一样,随着人流缓缓向光门方向挪动。他的目光浑浊,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就在接近光门附近一个拥挤的岔路口时,他借着前面一个推着沉重货车的壮汉的遮挡,身形极其细微地一晃。
九宫步·震位!
没有灵光,没有残影,只有一种如同水底游鱼般难以捉摸的滑溜感。他佝偻的身影在人群中几个难以察觉的、违背常理的微小转折,仿佛被拥挤的人潮“自然”地推动了几下,瞬间便脱离了主路,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旁边一条堆满杂物、散发着霉味的狭窄巷道。
一进入巷道阴影,他立刻屏住呼吸,叠浪法运转到极致,心跳、血流瞬间平复如死物。他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如同壁虎般融入阴影,只留下一双眼睛,透过杂物缝隙,死死盯着光门的方向。
果然,就在他身影消失的下一秒,两个穿着普通麻布短褂、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汉子迅速挤到他刚才消失的位置,目光如同梳子般在人群中来回扫视,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和焦躁。其中一个汉子,右手赫然缠着厚厚的、带着血渍的布条,小指的位置空空如也!正是昨夜在城外土坡上,被林陌用噬器反噬废掉一指的血煞门探子!
林陌瞳孔微缩。冤家路窄!此人见过他的真容!虽然此刻自己伪装极好,但若被近距离仔细打量,难保不会露出破绽。
那两个探子搜寻无果,低声咒骂了几句,不甘心地又向其他方向张望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快步走向光门,各自掏出一块不起眼的黑色木牌,经过天机阁执事检查后,匆匆没入光门之中。他们是血煞门派进去盯梢的眼线!
林陌又耐心地等待了半炷香时间,确认再无其他可疑目光锁定这片区域后,才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滑出。他没有走向光门,而是转身,朝着与天机阁主体相反的方向,在迷宫般的后巷中快速穿行。他对临渊城复杂的巷道并不熟悉,但凭借着九宫步带来的方位感和对危险的本能直觉,他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在蛛网般的小巷里急速穿梭。
七拐八绕,避开几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死角和几处疑似有灵力波动的院落,他终于在一处堆满废弃瓦罐、长满青苔的断墙后停下。前方不远处,就是天机阁那巨大星轨主体的背面。这里同样有一处星辰符文交汇点,但光芒黯淡,显然并非常规入口。一个穿着同样银灰长袍、但气息明显比门口执事弱上许多的年轻执事,正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根石柱旁,打着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