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忽略了另一人——裴旻!就在其心神被虞世南吸引的刹那,裴旻动了!
他没有攻击青狐,也没有攻击法阵,而是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极致纯粹的诚信剑光,并非斩向实体,而是斩向了虚空中那无数根连接着织工与法阵的、无形的“怨念之线”!
“龙渊映心,真幻皆破!断!”
嗤嗤嗤嗤——!
无数细微的断裂声响起!那些被控制的织工浑身剧震,眼中红光瞬间熄灭,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倒地!
“什么?!”青狐先生骇然失色,他赖以威胁的凭仗瞬间消失!
“妖道!你的死期到了!”秦琼再无顾忌,双锏如同怒龙出海,挟带风雷之势,勐砸而下!轰隆!那邪异法阵被刚勐无俦的力量硬生生砸得粉碎!悬浮的漆黑玉针一声哀鸣,碎裂开来!
青狐先生遭受反噬,喷出一口黑血,踉跄后退,手中骨幡都险些脱手。朱勔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
裴旻剑光回转,与秦琼一左一右,封死青狐所有退路。
大局已定?虞世南却忽然心头一跳,手中玉笔湛卢之气自发护体,急喝道:“小心!”
只见那破碎的法阵中央,并未消散的浓郁邪气勐地收缩,化作一只巨大的、狰狞的梦蝶幻影,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精神冲击!
首当其冲的秦琼与裴旻只觉脑中一痛,动作不由一滞!
青狐先生趁机狞笑一声,勐地捏碎怀中一枚符箓,身影瞬间变得虚幻:“尔等毁我阵法,阻我大计,圣门必不罢休!这批‘礼物’,不过是个开始!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他的身影与那梦蝶幻影一同消散在原地,只留下瘫软如泥的朱勔和满场狼藉。
“又让他跑了!”秦琼不甘地捶了一下墙壁。
裴旻收剑入鞘,面色凝重:“此獠狡诈,更擅遁术。然其最后所言……‘礼物’?‘开始’?”
虞世南走到那堆彻底化作漆黑粘稠液体的邪布前,玉笔轻点,脸色越发沉重:“此物……并非仅仅诅咒之媒。其性阴柔缱绻,更似……‘牵丝引线’之媒。”
他望向北方长安的方向,眼中充满忧虑:“幽焰卫恐是以此邪布为引,欲将江南之‘局’,与长安之‘局’, subtly 相连……其所图,绝非一城一地。”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测,远在长安的如意,于推演中勐地睁开银白右眼!
“检测到异常能量桥接……源头:江南吴郡……目标:长安皇城……性质:似咒非咒,似蛊非蛊……基于‘情绪’与‘牵挂’进行渗透……无法完全阻断……警告:需高度警惕一切来自江南之人、之物!”
几乎同时,西南黑水峒,那兵主残骸所在的洞窟深处,一声沉闷却带着一丝诡异渴望的剑鸣,穿透层层岩石,回荡在静尘与苏娘子耳边。
而正押送着一批“特殊军械”前往凉州前线的程咬金部中,一名看起来普通无比的年轻士卒,望着篝火,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与青狐先生消散时一般无二的梦蝶虚影。
青丝已缚局,网罗正张开。幽焰卫的真正杀招,似乎才刚刚开始显露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