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白闻言欣然一笑:
“多谢先生援手,我先和您说说,养济院课程进度…”
李四白取出课本,给周怀文一番讲解。听的老头一愣一愣,面露狐疑道:
“四白,您这只教识字,不教四书五经,将来如何科举啊?”
李四白哑然一笑:
“鞑子铁蹄肆虐,辽东科举还不知何时才能继续”
“我金州现在急缺人才,哪有工夫皓首穷经?还是先已实务为先吧!”
若是一般的先生,你不让他教四书五经,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不过周怀文是贪官出身,最懂的端谁的碗听谁的话。李四白稍加解释,他就立刻改弦更张,同意按照李四白的教材教授学生。
李四白大喜过望,和老头又叙旧一番,这才端茶送客。
周怀文前脚刚走,后脚卫学四子就被请了进来。
比起周先生的从容自若。四廪生颇显拘谨,齐刷刷躬身行礼:
“广宁卫学廪生罗洪、杨国光、冯其伟、廖启瑞见过兵宪大人!”
李四白闻言面露愕然之色:
“我等份属同窗,几位兄长如此见外,是怪四白招待不周么?”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罗洪如释重负般笑道:
“数载不见,四白已是五品高官,你不表态我们哪敢乱攀关系!”
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
李四白闻言失笑,伸手点指众人:
“你们啊,把我李四白当成什么人了?官职高低不过一时际遇,同窗之谊可是一世不移啊…”
众人见他毫不见外,言语动作和当年一般无二,无不大受感动。原本的拘谨忐忑一扫而空,纷纷坐下来畅叙离情。
实话实说,李四白在私塾、卫学、书院的几波同窗里,就属和卫学五子最为亲近。
原因无他,念私塾时他少年老成,和一帮小屁孩真的没什么共同语言。
在正学书院就是全心备战科举,即使和同窗有所交往,也多是出于功利之心。
偏偏是相处不多的卫学五子,大家身世类似,又同心协力做大秋露白,赚到他真正的人生第一桶金。
可以说除了同窗之谊,又有共同奋斗的共事之谊。自然要高看一眼。
几人各自讲述了一番过往后,廖启瑞慨叹道:
“这次要不是四白来信示警,我等四人恐怕要流落关内,做个凄惨流民了…”
李四白哑然一笑:
“往事不可追,几位兄长还是想一想,日后在金州的生计吧…”
此时几人隔阂尽去,说话毫不见外。杨国光笑嘻嘻道:
“日后我等都是金州子民,四白你身为金州父母官,不说一手包办,好歹也给我们指一条明路吧!”
冯其伟也抚掌笑道:
“国光说的有理,我们几个几斤几两,你最了解不过!”
“不知我等可有这个荣幸,能到到四白你手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