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学四子主动投靠,李四白自是喜出望外。
毕竟四人都是廪生,又都打过零工做过诸多小生意。在整个辽东,也没多少这种有学问的实干派。
只不过如今金州各大屯田营,都已经有了当家人。以几人的能力,去给人打下手未免太浪费了。更别说去当老师教小孩了!
李四白沉吟半晌,终于抬起头来:
“我手下倒是有几个好位置,不过权柄虽大,风险倒也不小,不知几位兄长有没有这个胆量?”
四廪生闻言一愣,一时猜不到是什么职位,竟然会权力和风险并存,莫非是让他们几个去领兵?
要说他们逃亡金州,自然都是害怕风险的。不过几人身为廪生,面对辽东科举断绝的现状,可以说是前路断绝。
如果不肯冒点风险,只能在李四白的照拂之下,要么干点小买卖做个生意人,要么回乡下开荒种田混个土地主!
对一般人虽是不错的选择,可对十年寒窗的四人来说,真混成这样这辈子也就没啥指望了。
李四白话音未落,罗洪第一个反应过来:
“局势败坏至此,哪还有什么万全之地?只要能为辽东尽一分力,些许风险算的了什么?”
“是什么活四白你就说吧,只要你给齐人马,让我去打鞑子都行!”
杨国光冯其伟廖启瑞也反应过来,纷纷表示愿担风险干啥都行!
李四白细看几人的反应,并没有丝毫勉强之色,不由得大为满意。
这世界上从不缺有才干的人。若是有才无德反成祸害,若是胆小如鼠也不堪大用。从这四位的反应看,倒是值得培养!
想到此处,李四白微微一笑:
“既然各位兄长不惧风险,那我就直说了。自打广宁陷落,无数辽民南逃。除随熊经略去山海关的,还有大批流民涌入辽南!”
“如今金州境内,各屯田区人满为患,耕地资源接近极限。要想不饿死人,必须在金州之外开辟新的屯田区!”
此言一出,四廪生面露愕然。廖启瑞一脸迷惑:
“四白,难道你想让我们去鞑子的地盘屯田?”
李四白哑然一笑:
“老奴丧心病狂,从去年开始计丁授田,有计划的剥夺辽民土地。现在本地人都难活命,我们外地人更不可能去屯田!”
“我说的是复州西南海中,去年毛文龙总兵收复的几座大岛!虽和复州近在咫尺,如今却在我金州治下!”
四人闻言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长生岛吧!”
李四白微微点头:
“长生三岛面积广大,仅平原就超过十万亩。若是算上山坡丘陵,足可开辟出三十万亩田地”
“所以我打算派几个得力之人,替我开辟此地。只是三岛和复州隔海相望,最近处的南信口距大陆不过里许。虽然鞑子缺船,但海峡冬季冰期两个多月!其中危险不可不知!”
这下四人全明白了。长生三岛纵横数十里,每一座都堪比一个小县城。
若是率领数万流民垦荒,权柄之大不下于七品县令。不过为防鞑子渡海来攻,不仅时刻要派人了望,冬天还要率众凿冰。这份担惊受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李四白也不多说,就这么静静看着四人,等待他们的答复。
“我愿意去!”
杨国光冯其伟廖启瑞仍在沉思之时,罗洪已经毫不犹豫的表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