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看面色冷然的洛九曦,又看看一旁神色平静的沈兮梦,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洛老太太和洛元春。
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自己亲生女儿刚刚产下龙子、晋升妃位,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洛家长房不但没有丝毫巴结依附之意,竟然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开口撵人,甚至要彻底撇清关系!
洛老太太看着二老爷子那副如遭雷击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想起他们往日作为,尤其是年三十那场的闹剧,终究是心硬了起来,紧紧抿着嘴唇,将头转向一边,什么话也没说。
洛元春则是一脸严肃,目光深沉地看着二叔二婶,那眼神明确地表达了支持弟弟决定的态度。
洛二老爷看着长房几人一致的态度,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这才恍然意识到,所谓的飞黄腾达、母凭子贵,在决心与他切割的长房面前,非但不是护身符,反而成了催他们离开的催化剂。
巨大的落差和难以置信的屈辱感,让他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
看着洛二老爷夫妇那副如丧考妣、难以置信的模样,洛九曦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觉得一阵疲累。
他并非刻薄之人,但二房屡次三番的作妖,尤其是洛惜颜在宫中试图构陷沈兮梦之事,已触及他的底线。
如今借着他们自以为得势之时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时机。
洛元春上前一步,打破了这僵持的沉默,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二叔,九曦所言,亦是我的意思。分家文书犹在,祖产早已厘清。如今惜妃娘娘深得圣心,二房前程似锦,正该自立门户,方显气象。一直寄居在此,于二房声誉也无益处。”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堵死了二老爷任何想要赖着不走的借口。
洛二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洛元春,嘴唇哆嗦着:“你……你们……这是要过河拆桥?眼见着惜颜有了出息,就要把我们二房撵出去?你们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家族亲情?”
“亲情?”洛九曦冷声接口,目光锐利如刀,“二叔可曾顾念过亲情?如今二房得势,便想在府中颐指气使,这又是哪门子的亲情?”
他每问一句,洛二老爷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过往之事,不必再提。”洛元春摆了摆手,不欲多做口舌之争,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牒,“府外东榆巷有一处三进的院落,还算宽敞整洁,我命人收拾出来。一应家具物什俱全,二叔二婶三日内便可搬过去。至于仆役,二房原有的尽可带走,若是不够,公中再买十人过去伺候。如此,也算全了彼此颜面。”
三日!
连缓冲的余地都不给!
洛二老夫人一听,顿时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天爷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苦命的惜颜才刚刚为皇上生下皇子,娘家就要被扫地出门!这让我们娘娘在宫里如何自处啊!你们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