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二房院落的方向,若他们再不知收敛,为了洛府的安稳,她也只能……提前清理门户了。
洛元春带着两位副使先使团一步秘密离京。
天色未明,一辆看似运送杂物的马车便从洛府后门悄无声息地驶出,融入了京城尚未苏醒的街道。
洛元春的离开,如同抽走了洛府一根定海神针,府内府外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似乎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最先按捺不住的,依旧是二房。
二老太爷在衙门里愈发感受到同僚的排挤和上司的冷待,那“从六品”的官职非但没能带来荣耀,反而成了枷锁。
他试图通过之前搭上的那些“中间人”联系三皇子,却发现自己递出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连人都见不到了。
恐慌再次攫住了他,而恐慌往往伴随着更愚蠢的举动。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克扣二房下人的月例,甚至打起了院子里那些摆设的主意,想偷偷弄出去典当。
二老太太与他大吵几架后,心力交瘁,竟真的病倒了,整日躺在屋里唉声叹气。
二房院内,一片愁云惨淡,下人们怨声载道。
而宫里的洛惜颜,日子同样不好过。
三皇子自那日警告之后,便再未踏足绮春宫。
她在宫中本就根基浅薄,全凭年轻貌美和一时恩宠,如今明显感觉皇帝来的次数少了,内务府那起子奴才的态度也怠慢起来。
她深知,若再没有有力的外援,自己迟早会在这吃人的后宫里悄无声息地凋零。
焦灼之下,她再次将希望寄托在了三皇子身上。
这一次,她没有哭闹,而是精心打扮,托人给三皇子送去了一封言辞恳切又带着几分柔弱求助的信,信中只诉说了自己在宫中的艰难和对他的思念,并隐晦提及,若父亲能稍稍得力,她在宫中也能多几分底气,更好地……为他效力。
这封信,终于再次打动了三皇子。
他如今在朝中正需要一个能在宫内传递消息、又能适当影响皇帝枕边风的人,洛惜颜虽然家世糟心,但胜在够听话,也够有野心。
他沉吟片刻,吩咐手下:“找个机会,给洛二那个位置……挪一挪吧,找个油水厚些、又不那么扎眼的闲职。另外,再给他送五百两银子去,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扶不上墙,便休怪本王无情!”
与此同时,沈兮梦在府中也接到了一条密报,关于二老太爷近期试图变卖府中物品的消息。
“看来,他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沈兮梦眼神冰冷。
她不能再容忍二房这样一次次地惹是生非,尤其是在大哥不在、自己需要静养的当下。
她唤来紫玉和洛川,低声吩咐了一番。
第二天,二老太爷在衙门里,意外地接到了吏部一份平调文书,将他调往了一个掌管部分漕运文书归档的闲职,品级未变,但据说其中有些“可操作”的余地。
与此同时,一个面生的小厮在衙门外堵住他,塞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低声道:“殿下给您的,让您好自为之。”
包袱里,正是五百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