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宗门小比的前七日,静心崖的晨光刚穿透薄雾,白祈便已在练功场开启了晨练。
青锋剑在他手中流转,青光与灵气交织,《流云剑法》的招式越发凌厉流畅,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空之声,炼气三层后期的修为已然稳固,距离炼气四层仅一步之遥。
“主人,主人!快停下!我好像要变了!”
赤焰的声音突然在一旁炸开,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与兴奋。
它原本蹲在石台上观摩练剑,此刻浑身红毛根根倒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红光,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白祈心中一惊,立刻收剑回鞘,快步冲到赤焰身边。
只见红狐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变形,红色的毛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细腻的肌肤,小小的爪子化为修长的手指,蜷缩的身体舒展成人类孩童的模样。
光芒散去,石台上站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红发小正太。
他有着一头如烈火般耀眼的红发,蓬松柔软,额前的碎发垂落在饱满的额头前,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像盛满了星光,脸颊圆嘟嘟的,带着婴儿肥,穿着一身与毛发同色的红衣,看起来格外娇憨可爱。
“这、这是……”
白祈惊得说不出话来,伸手想要触碰,又怕惊扰了他。
眼前的小正太,眉眼间依稀能看出赤焰的灵动,却比本体多了几分人类孩童的软萌,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赤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脚,又摸了摸头上的红发,琥珀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蹦跳着扑向白祈:“主人!我化形啦!我变成人啦!”
他的声音依旧软糯清脆,却比之前更加清晰,带着孩童特有的奶气,碎嘴模式也随之升级:“哇!这就是人类的样子吗?好神奇!我的手好小呀!还有头发,摸起来软软的!主人你看,我是不是超级可爱?”
白祈接住扑过来的小正太,只觉得怀里暖融融的,软乎乎的一团,手感极佳。
他忍不住揉了揉赤焰的红发,眼底满是欣喜:“嗯,超级可爱。”
赤焰被夸得眉开眼笑,搂着白祈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主人最好啦!以后我就能以人形陪主人修炼、陪主人参加小比啦!再也不用担心被大师兄那个冰块脸瞪了!”
“灵宠赤焰成功化形,形态:红发正太(幼年期);天赋加成:火属性术法威力提升30%,灵智大幅增长;提示:化形后灵宠可更高效辅助宿主修炼,且能自由言语交流。”001的机械音精准播报。
白祈心中一喜,赤焰化形不仅可爱,还能提升辅助能力,对即将到来的宗门小比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就在两人沉浸在化形的喜悦中时,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带着浓浓的压迫感。白祈浑身一僵,抬头望去,只见沈清寒不知何时出现在练功场边缘,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显然全程目睹了赤焰化形的过程,此刻目光死死地盯着赤焰搂在白祈脖子上的手,以及白祈脸上那抹未散的温柔笑容,眼底翻涌着强烈的不悦,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觉,这份不悦早已超出了“占有欲”的范畴,纯粹是醋意翻涌。
“大师兄。”白祈连忙将赤焰从怀里放下来,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地拉开了与赤焰的距离。
赤焰却毫无察觉,依旧黏在白祈身边,仰着圆嘟嘟的小脸,好奇地打量着沈清寒,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探究,奶声奶气地说道:“冰块脸大师兄!我化形啦!以后我就能一直陪着主人啦!”
沈清寒的脸色更沉了,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人冻伤。他冷冷地扫了赤焰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吓得赤焰下意识地躲到了白祈身后,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却依旧倔强地瞪着他。
“修炼。”沈清寒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目光落在白祈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今日加倍练剑,不得有误。”
白祈心中无奈,知道沈清寒这是又吃醋了。他点了点头,恭敬地应道:“是,弟子遵命。”
接下来的练剑,沈清寒的要求严苛到了极点。“力道不足,重来。”“招式拖沓,罚练百遍。”“灵气运转紊乱,再加两个时辰。”
白祈挥汗如雨,青锋剑在手中越发沉重,手臂早已酸麻不堪,脸颊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落在练功场的白玉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的睫毛被汗水打湿,黏在眼睑上,却依旧睁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专注地挥剑、格挡,没有一丝懈怠。这份倔强与坚韧,让沈清寒眼底的冰寒,悄悄融化了一丝,却又被醋意快速覆盖。
赤焰蹲在一旁,看着白祈被沈清寒百般“刁难”,心疼得不行,却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沈清寒“小心眼”“醋坛子”,时不时还会对着沈清寒做个鬼脸,又怕被发现,做完就立刻缩到白祈身后,像只偷腥的小猫。
练剑结束后,白祈几乎虚脱,扶着青锋剑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沈清寒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指尖微动,想递出疗伤丹药,却又硬生生忍住,冷声道:“今日就到这里,回去休整,明日继续。”
说完,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下脚步,背对着白祈,声音依旧冰冷:“不准让他进你的房间。”
白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沈清寒指的是赤焰。他无奈地应道:“是,弟子明白。”
回到厢房,赤焰立刻扑了上来,抱着白祈的腿,仰着小脸,委屈巴巴地说道:“主人!冰块脸大师兄太过分了!他就是嫉妒我化形了,能一直陪着主人!他故意刁难主人!”
白祈揉了揉眉心,将赤焰抱起来,放在椅子上,语气温和地说道:“大师兄也是为了我好,宗门小比临近,多练剑总是好的。”
“才不是呢!”赤焰撅着小嘴,不满地说道,“他就是吃醋!我刚才都看到了,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主人你就是太善良了,总被他欺负!”
白祈失笑,没有反驳。沈清寒的醋意,已经明显到连赤焰都能察觉,恐怕只有他自己还蒙在鼓里,以为只是单纯的占有欲。
接下来的几日,静心崖彻底沦为醋海。沈清寒变着法子“针对”赤焰,同时对白祈示好,只是方式依旧带着他特有的清冷与霸道。
他会送来珍贵的灵果,却只递给白祈,对眼巴巴看着的赤焰视而不见。赤焰凑上前,奶声奶气地讨要点心,沈清寒只冷冷地瞥他一眼,吓得小家伙立刻缩回白祈怀里,委屈地蹭着白祈的衣襟。白祈看着心疼,想分一半灵果给赤焰,却被沈清寒用眼神制止,只能在沈清寒离开后,偷偷塞给赤焰几颗,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的模样,无奈摇头。
他会在白祈修炼时亲自护法,却用灵气在白祈周身形成屏障,将试图靠近的赤焰挡在外面。赤焰急得在屏障外转圈圈,嘴里叽叽喳喳地喊着“主人”“我要陪主人修炼”,沈清寒却置若罔闻,只是专注地指点白祈的灵气运转,指尖偶尔触碰到白祈的手腕,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让白祈的心跳莫名加快。
他甚至会在考核时,故意当着赤焰的面指点白祈,语气虽然冰冷,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这里灵气可以再顺一点。”“招式衔接处,记得换气。”他会亲自握着白祈的手调整剑势,近距离的接触让白祈脸颊泛红,而不远处的赤焰则气得鼓起腮帮子,小声嘟囔“醋坛子”“不要脸”,却又不敢太大声,怕被沈清寒惩罚。
赤焰被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整日黏在白祈身边,寸步不离,时不时还会故意在沈清寒面前与白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