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祈刚坐下，就发现林砚的座位依旧空着——自昨晚医务室一别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林砚，连早上的早读课都缺席了。
“你说林砚今天怎么没来？该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
赵宇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昨天晚上我看他脸色就不太好，不会是……”
白祈摇了摇头，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他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林砚发消息问问情况，手指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没敢按下发送键。
他怕林砚又会用极端的方式纠缠他，更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让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溃。
【检测到高风险人物林砚当前不在学校范围内，无危险信号传输。建议：保持正常作息，避免过度关注，降低自身风险。】001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白祈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或许，林砚真的像昨晚说的那样，想通了，打算不再打扰他的生活。
就在这时，班主任拿着一本教案走进教室，脸色平静地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安静一下，有件事跟大家说一下。”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班主任身上。白祈的心跳莫名加快，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总觉得，班主任接下来要说的话，和林砚有关。
“林砚同学因为家庭原因，今天办理了转校手续，以后不会再来学校了。”班主任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教室里激起了千层浪。
“转校？怎么这么突然？”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转校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同学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白祈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他看着林砚空着的座位，心里满是震惊和疑惑——林砚怎么会突然转校？是因为昨晚的事，还是真的像班主任说的那样，因为家庭原因？
“大家安静一下。”班主任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林砚同学走之前，给大家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大家。另外，他还单独给白祈同学留了一样东西，白祈，你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白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站起来，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围在一起，传阅着林砚留下的信，议论声越来越大。白祈却没心思关注这些，他满脑子都是林砚留下的“东西”——林砚会给他留下什么？是道歉信，还是……其他让他无法拒绝的请求？
“你别担心，我跟你一起去办公室。”陆沉走过来，紧紧握住白祈的手，眼神里满是警惕，“万一林砚又耍什么花样，我也好帮你应对。”
白祈点了点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知道，陆沉是怕他再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两人并肩朝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轻轻回荡，白祈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走进办公室，班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白祈：“这是林砚留给你的，他说里面有他想跟你说的话，还说……希望你能亲自打开看。”
白祈接过信封，指尖触到信封的瞬间，能感觉到里面似乎还放着其他东西，不是信纸那么简单。他抬头看向班主任，想问些什么，却被班主任抢先说道：“林砚同学走的时候，情绪很平静，还跟我道歉，说之前给班级带来了很多麻烦。他应该是真的想通了，你也别太在意，好好生活就好。”
白祈点了点头，拿着信封，和陆沉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回到教室，他把信封放在桌洞里，没有立刻打开——他怕里面的内容会让他再次陷入麻烦，更怕看到林砚那些偏执又疯狂的文字。
“要不要现在打开看看？”陆沉坐在白祈旁边，小声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如果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也好及时应对。”
白祈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等放学再说吧，现在在教室里，人太多了。”他不想让同学们看到他和林砚之间的纠葛，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次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
整个上午，白祈都心不在焉。他时不时会看向桌洞里的信封，心里满是纠结和不安。林砚的突然转校，让他觉得很不真实，仿佛之前那些偏执的纠缠、疯狂的威胁，都只是一场噩梦。可他知道，那不是噩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林砚留下的这个信封，或许就是这场“噩梦”的最后收尾。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宇还在跟白祈和陆沉讨论林砚转校的事：“你们说林砚为什么突然转校啊？会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我听说他昨天在医务室手腕划伤了，还说要见白祈，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被学校处分了？”
白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扒着碗里的饭。陆沉则皱了皱眉，对着赵宇说：“别瞎猜了，林砚转校是他自己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以后也别再提他了。”
赵宇看出陆沉不想多提，识趣地闭上了嘴，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白祈却没心思参与他们的讨论，他满脑子都是桌洞里的那个信封，心里的好奇心和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下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放学铃声响起时，白祈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东西，和陆沉一起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回到宿舍，白祈坐在书桌前，拿出那个白色的信封，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除了一张信纸，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白祈和林砚在实验课上的合影，白祈正低头看着实验手册，林砚则侧着头看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温和。这张照片显然是偷偷拍的，却拍得很清晰，能清楚地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
白祈拿起信纸，展开来看。信纸上的字迹很工整，和林砚平时的字迹一样，带着几分清秀，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白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很抱歉，之前用那么极端的方式纠缠你，给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和恐惧。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很混蛋，很偏执，甚至很疯狂，让你对我充满了厌恶和害怕。我也想控制自己，想让自己变得温和一点，想让你能对我有一丝好感，可我做不到。看到你跟陆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像疯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只想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变成我一个人的。
我知道，我这样的喜欢，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一种伤害。所以，我选择离开。或许只有离开这里，离开你，我才能慢慢冷静下来，才能慢慢忘记你，才能不再用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伤害你。
照片是我在实验课上偷偷拍的，那时候你正认真地看着实验手册，阳光落在你脸上，看起来很软，很可爱。我一直把这张照片放在钱包里，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你认真的样子。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希望你能把它当成我们之间唯一的纪念，也希望你能彻底忘记我之前的混蛋行为，以后开开心心地生活，和陆沉好好在一起。
最后，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也想跟你说声谢谢。对不起，给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和恐惧；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