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道无形的绳索,轻轻勒在白祈的心头。
他看着眼前身着玄色蟒袍的男人,宽肩窄腰的身形在晨光中愈发挺拔,墨色的发丝用玉冠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侧脸的轮廓锋利如刀削,明明是俊朗无俦的模样,周身却萦绕着化不开的阴鸷寒气。
白祈指尖微微蜷缩,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眼尾天然晕开的绯红被晨光染得愈发剔透,像浸了胭脂的薄瓷。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常服,领口绣着精致云纹,衬得肌肤莹白如上好羊脂玉,几乎透明的肌理下,淡青色血管若隐若现,更显孱弱。
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轻颤,眼底泛着一层薄薄水汽,声音软糯得像受惊的幼兽,带着几分依赖的怯懦:“皇叔……朕……朕身子还有些乏,恐不能陪皇叔久走。”
他刻意放柔语气,昨夜李德全的探查刚过,萧玦此刻突然到访必然带着试探,他不能显露半分异常。
那副柔弱模样,衬得脖颈愈发纤细,下颌线柔和如雕琢的白玉,微微低垂时,露出一小片精致锁骨,脆弱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萧玦的目光落在他苍白脸颊上,眸色深了深。
眼前少年发丝柔顺,几缕碎发贴在颊边,衬得那张绝美的脸愈发楚楚可怜,全然没有传闻中“密谋反抗”的戾气。
“无妨。”他声音缓和几分,指尖拂过腰间墨玉扣,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只是在园内闲坐片刻,不会累着陛下。”
话看似商量,实则早已做定决定。白祈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长长的睫毛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好,听皇叔的。”
一旁的夜宸身形微僵,挡在白祈身前的手臂紧了紧,指尖下意识触到腰间短刃,眸底闪过警惕。
他能清晰感受到萧玦身上的压迫感,那是上位者对猎物的掌控欲,让他本能想将白祈护在身后。
“夜宸,”萧玦目光淡淡扫过他,语气听不出喜怒,“陛下身边有本王陪着,你不必跟着了。”
这不是询问,是命令。夜宸身体绷得更紧,喉结滚动,似想说什么,却被白祈轻轻按住手腕。
白祈抬眸看他,眼底带着安抚暖意,眼尾绯红因水汽更显明艳,像染了朝露的桃花瓣。他轻声道:“你就在殿外等着吧,朕很快回来。”
那语气里的信任,让夜宸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最终躬身行礼,声音低沉沙哑:“属下遵命,陛下万事小心。”
萧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眸底掠过极淡冷意,却未点破,转身朝殿外走去,语气平淡:“走吧。”
白祈跟在身后,脚步轻缓如温顺的小猫。
阳光透过殿门缝隙洒下,在两人间拉出长长影子,一个挺拔冷硬,一个纤细柔弱,衬得他身形愈发单薄,月白色衣袍拂过地面,像一片易碎的云。
御花园景色比寝宫庭院鲜活许多。假山叠翠,池水粼粼,岸边柳树抽出嫩黄新芽,随风摇曳,带着春日生机。
只是这份生机,在萧玦周身寒气笼罩下,也显得黯淡。
两人走到临水凉亭坐下,宫女早已奉上热茶,袅袅水汽氤氲开来,模糊了萧玦冷峻面容。
白祈抬手端茶时,露出纤细手腕,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腕骨清晰可见,握着茶杯的指尖泛着淡粉,像精心雕琢的玉指。
“最近身子好些了?”萧玦端起茶杯,指尖摩挲杯沿,目光落在池中游动的锦鲤上,语气随意得像寻常长辈询问晚辈。
白祈握着温热茶杯,指尖冰凉稍稍缓解,轻声应道:“劳皇叔挂心,朕好多了。”
“那就好。”萧玦淡淡颔首,呷了一口茶,语气依旧平淡,“陛下是大靖的天子,身子是根本,若是垮了,让天下人看笑话。”
话听着像关心,白祈却听出警告。
他知道,萧玦关心的从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这个“傀儡皇帝”能否安稳坐龙椅,能否成为掌控朝堂的门面。
他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轻垂,遮住眼底情绪,白皙脸颊泛着病态薄红,愈发显得柔弱无害。
萧玦似很满意他的顺从,沉默片刻,突然道:“三日后的太庙祭祖,各项事宜都已准备妥当,陛下只需跟着礼仪官指引行事,不必紧张。”
来了。
白祈心猛地一紧,指尖微颤,杯中茶水晃出几滴,溅在手背上,温热触感却让他浑身发凉。
他抬眸时,眼底水汽更浓,眼尾绯红如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朕……朕记住了。只是朕从未主持过祭祖大典,怕……怕会出错,惹先祖不悦,也惹皇叔生气。”
他刻意放低姿态,将自己摆在“需依靠皇叔”的位置,试图进一步降低萧玦戒心。
那张绝美的脸上,此刻满是不安,唇瓣鲜嫩如雨后樱花,微微抿着,更显楚楚可怜。
萧玦目光落在他泛红眼尾上,眸色深了深。
眼前少年低垂着头,脖颈纤细如折,像一朵易碎的梨花,带着让人忍不住呵护的脆弱感。
他想起昨日李德全回报,说少年乖乖喝了药,夜里也安分,今日见了自己,更是温顺得像只小兔子,与之前暗中搞小动作的样子判若两人。
或许,之前的传闻都是假的?或许,这孩子终究是怕了,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依靠?
萧玦指尖轻轻敲击石桌,发出清脆声响,看着白祈,语气缓和几分,甚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纵容:“有本王在,不会让陛下出错的。”
【叮——攻略目标一:萧玦。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1(极轻微厌恶)。】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白祈心微微一松。
他抬眸时,眼底泛着感激泪光,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像沾了露水的蝶翼,声音哽咽:“多谢皇叔……朕一定会好好学,不会给皇叔添麻烦的。”
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萧玦心中因“谋反传闻”而起的不悦彻底消散,甚至生出一丝异样。这孩子,似乎比想象中更柔弱、更依赖他。这样也好,温顺听话的侄子,总比蠢蠢欲动的傀儡让人放心。
两人在凉亭又坐了片刻,多是萧玦询问,白祈应答,气氛平和。直到日头渐高,萧玦起身道:“回去吧,别晒着了。”
白祈连忙起身,跟在身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这场试探,总算有惊无险过去。他走在阳光下,月白色衣袍泛着柔和光泽,发丝被微风拂动,几缕碎发贴在颊边,衬得那张绝美的脸愈发清丽,却又带着易碎的脆弱感。
回到寝宫,夜宸立刻迎上来,目光急切落在白祈身上,仔细检查他是否有异,直到确认安然无恙,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陛下,您没事吧?”
白祈看着他,眼底泛起暖意,轻轻摇头:“朕没事,别担心。”
萧玦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眸底掠过冷意,却未多言,只对王祈道:“好好歇息,明日一早,随本王去上朝。”
“上朝?”
白祈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讶。根据系统传输的记忆,原主登基后从未上过朝,朝政大权全由萧玦掌控,他不过是摆设。
他此刻抬眸,眼底满是错愕,长长的睫毛微张,像受惊的小鹿,苍白脸颊因惊讶泛起淡淡红晕,更显动人。
萧玦看着他惊讶模样,嘴角勾起极淡弧度,带着玩味:“陛下是大靖天子,总不能一直躲在寝宫里。该学的,还是要学。”
说完,他转身离去,玄色衣袍扫过门槛,留下冷冽龙涎香。
白祈站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不安。萧玦突然让他上朝,是想让他“熟悉朝政”,还是想在百官面前彰显掌控力?
无论如何,明日朝堂必然又是一场艰难试探。
他抬手抚上胸口,指尖冰凉,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凝重,眼尾绯红也染上几分忧色。
“陛下,”夜宸轻声道,“萧玦突然让您上朝,恐怕没那么简单,您明日需万分小心。”
白祈点头,脸色苍白:“朕知道。可朕别无选择,只能去。”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宫墙。
阳光依旧明媚,他的心中却一片沉重。
三日后太庙祭祖已危机四伏,明日朝堂不知还有多少风浪。
他穿着月白色常服,站在窗前,身形纤细如弱柳,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周身的脆弱气息,反而衬得他肌肤愈发莹白,像一尊易碎的玉像。
【宿主无需过度担忧。】系统001的声音响起,【萧玦让宿主上朝,一方面是试探反应,另一方面是向百官展示“皇帝听话”的姿态,巩固权势。宿主只需保持“柔弱顺从”,不轻易发表意见,即可暂时安全。】
“可朕还有‘成为好皇帝’的任务,总不能一直沉默吧?”白祈轻声道。
他知道,想摆脱傀儡身份、赢得民心,必须在朝堂有所作为,而非做沉默摆设。
他垂眸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阴影,唇瓣微抿,带着几分倔强。
【当前阶段,生存是首要任务。】系统001道,【等宿主获得萧玦初步信任,再寻机会展现能力,会更稳妥。】
白祈沉默片刻,点头。系统说得对,现在不是冒头的时候,必须忍耐。
接下来一日,白祈都在夜宸陪伴下熟悉朝堂礼仪和百官身份。
夜宸虽沉默寡言,却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耐心讲解各方势力分布,哪些是萧玦亲信,哪些对原主心存同情,哪些骑墙观望。
“……户部尚书张大人,是先帝旧臣,对陛下尚有几分忠心,只是迫于萧玦权势,不敢明着支持。”
夜宸声音低沉平缓,“还有兵部侍郎李大人,看似依附萧玦,实则与他有旧怨,暗中在寻机会。”
白祈认真倾听,将信息一一记在心里。
他坐在桌前,穿着一身素色常服,发丝用素银簪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他侧脸线条柔和,那双桃花眼专注时,眼尾绯红愈发明艳,像含着一汪春水。
夜幕降临,宫灯亮起,将寝宫照得通明。白祈坐在桌前,看着桌上奏章,眉头微蹙。
这些奏章是夜宸悄悄从龙案取来的,多是关于百姓赋税、灾情治理,却都无批阅痕迹,显然被萧玦压下。
他拿起一份南方水灾奏折,指尖拂过字迹,眼底泛起酸涩。
奏折详细描述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请求拨款赈灾,可递上来半月,依旧石沉大海。
白祈的心中涌起愤怒。萧玦为争夺权势,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这样的掌权者,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他想起系统任务,想起守护百姓的决心,眼底闪过坚定。
他不能再沉默,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要为百姓做些什么。
他抬眸时,眼底泛着微光,苍白脸颊因愤怒泛起薄红,却更显倔强动人。
“夜宸,”白祈轻声唤道,“这份水灾奏折,萧玦为何没有批复?”
夜宸走到他身边,看了眼奏折,眼底闪过沉重:“萧玦认为,南方水灾范围广,赈灾需耗费大量银两,会影响他扩军计划,所以一直压着不批。”
“扩军?”白祈皱眉,“他扩军做什么?”
“萧玦野心极大,不仅想掌控朝政,还想巩固兵权,甚至……”夜宸声音顿了顿,压低声音,“甚至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白祈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萧玦权倾朝野,却没想到他有篡位野心。
这样一来,三日后太庙祭祖,废黜自己的决心恐怕更坚定。他握紧奏折,指尖因用力泛白,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坚定,眼尾绯红也染上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