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习俗,北都人在秋夕前后都要食用月团,按规矩,灵阙今年的月团应由新妇九昱来完成。
一大早,九昱便带着大黄,钻进了灵阙的灶阁,她将大门紧闭,时不时地瞄着外面。
“快点。”
大黄汗流浃背地搓着面:“姑娘,往年我只要做咱俩的月团便可,如今,还要做这么一大家子的。”
九昱:“两个月团换一个鸡腿,这买卖可还划算?”
大黄一听到鸡腿,手脚都麻利了起来。
九昱看着窗外:“也不知道,侯爷和二姑娘怎么样了?”
大黄:“最好是被赐死。”
九昱赶紧捂住大黄的嘴巴:“此刻咱们身处灵阙,这嘴巴得把着门。”
大黄轻声:“难道姑娘不想让他们出大事?”
九昱:“我自然是想的,只是…”
九昱眉头紧皱:“在灵阙当众毒杀王上,这绝不是他们做出来的事儿。”
大黄:“铁证如山,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九昱:“就是这证据太实在了,才让我想不通。而且,他们为何要杀害王上呢?”
大黄:“他们本就是妖,妖的心思,谁知道呢。”
九昱:“我倒觉得,此番他们是被陷害的。”
大黄:“谁会陷害他们?”
九昱看着窗外:“想让他们死的人,便是陷害他们的人。”
大黄:“那,为啥要陷害他们呢?”
九昱摇摇头。
大黄:“哎呀姑娘,您也别想这么多,帮您除掉这俩大家伙,对您来说是好事啊。”
九昱若有所思。
“睚眦爷回来了!”金管家喊着。
九昱赶紧拉开灶阁的门,也朝门口走去。
大黄端着一盘子的月团紧跟其后。
鸱吻跑得最快,她气喘吁吁地看着睚眦的身后,半天都没有看到囚牛和蒲牢。
“阿兄和阿姐呢?”
嘲风也问道:“你不是去找狻猊求情了吗?她怎么说,什么时候能放人?”
霸下:“阿兄,你倒是说话啊?”
还未等到睚眦开口,靖海、林公公还有一队侍卫就来到了灵阙。
林公公打开圣旨:“灵阙接旨。”
嘲风等人极不情愿地跪下来。
林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灵阙囚牛侯爷及夫人蒲牢,身为神崆国重臣,本应表率群臣,以身作则,垂范后世。孰料其于秋夕之际,以下犯上,毒杀国主,窝藏乱党,实为礼法败类,名教罪人。孤深恶其罪,依律当严惩不贷。孤着令罢职去爵,双双赐死!”
“赐死”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
嘲风疯了一般:“你说什么?!”
靖海:“囚牛和蒲牢已死,你还嚣张什么!”
霸下:“不可能!没人能伤得了我阿兄阿姐!”
鸱吻:“快点放了我阿兄!”
嘲风正要冲向林公公。
林公公:“王上还有一份圣旨。”
靖海一把扯住嘲风:“给我跪下。”
林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灵阙三子睚眦,为孤除去罪臣囚牛、蒲牢,战绩斐然,特加封为护国大将军,灵阙掌事,并赠龙鳞一枚,以示皇恩,钦此。”
嘲风、霸下、鸱吻,甚至连九昱都大吃一惊,看着睚眦。
睚眦跪地磕头:“臣,谢王上隆恩。”
嘲风一把抓住睚眦,拉开他的袖子,只见睚眦手臂上隐隐泛着青光。
霸下和鸱吻也吃惊地看着睚眦:“是阿姐的龙鳞!”
“啪”地一下,嘲风一拳朝着睚眦击去:“你这个杂种,是你,是你杀了阿兄,阿姐!”
霸下赶紧拦着:“不可能的,嘲风阿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是不是啊睚眦阿兄,您倒是说句话啊,一定是搞错了,阿兄,阿姐还活着,对不对?”
睚眦:“圣旨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罪臣囚牛与蒲牢已经被我杀死。”
睚眦的这一句话,不过二十余字,却说得明明白白,最核心的部分,是囚牛和蒲牢,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他并未逃避,自己就是杀人元凶!
霸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正准备冲过去,却被侍卫紧紧绑住。
靖海:“王上念在灵阙三朝老臣,德高年劭,功勋卓着,特从轻发落,着令将嘲风、霸下罢职去爵,贬为官奴,今日便发配边境。灵阙女眷,龙七女…”
睚眦挡在九昱和鸱吻面前:“龙七女乃是我过门的夫人,王上特赦留她在我身边。”
靖海看了看睚眦,随后点头:“那便卖大将军一个面子。”
靖海又看着鸱吻。
林公公忽然干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