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瞬间,穗安几乎汗毛倒竖!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警报在疯狂作响——她清晰地感知到,渺落那看似亲昵的动作下,隐藏着一种近乎捕食者的侵略性。
她想咬她,想将怀中这具蕴含着精纯生机与对立本源的身体拆吃入腹,彻底融为一体!
穗安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压下了立刻推开她的本能反应。
她强迫自己放松身体,甚至抬起手臂回抱住渺落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身,将脸贴在她微凉的红衣上,用带着鼻音、满是思念的语调软软地说: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她的声音毫无破绽,充满了全然的信任与眷恋,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感知只是错觉。
渺落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发出一声满足般的、近乎叹息的喟叹,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又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所有物安然无恙。
“姐姐也想你。”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穗安……”
她像是展示战利品般,挥手间取出大量灵气氤氲的材料,兴致勃勃地说:“妹妹你看,外面现在时兴盖房子,姐姐也给你盖一座最漂亮的宫殿!”
她法力涌动,浊息与各种珍稀材料融合交织,一座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却又隐隐透露出蛮荒与侵略气息的宫殿,
就在这山谷中拔地而起,将穗安原本栖身的七情树也囊括了进去,如同一个华丽而巨大的鸟笼。
她抱着穗安坐在新打造的、铺着柔软兽皮的榻上,眼神专注得近乎贪婪地凝视着怀中人。
穗安被她盯的头皮发麻,只能垂下眼睫,假装依赖地靠在她怀里,掩去眸中的清明与警惕。
渺落开始亲手给穗安喂食精心烹制的菜肴。
这一次,穗安清晰地感知到了——那些看似美味的食物深处,混入了渺落的本源精血。
那血液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却也带着侵蚀灵智、改造肉身的诡异特性。它们如同细微的毒虫,试图钻入她的四肢百骸,模糊她的意识,同化她的本源。
她想要这具身体!她想夺舍!
这个认知让穗安心底发寒。
但她旋即又感到困惑:三毒浊息是渺落的灵魂本质,她应该很清楚,仅仅换一具躯壳,根本无法改变她作为“三毒浊息化身”的核心存在。
穗安不动声色,一边运转《玄牝归墟炼情真经》,悄然炼化掉部分血液中的侵蚀之力,汲取其纯粹的能量;
一边又故意留下一些,任由其产生影响,随即装作不胜酒力般,眼神迷离,软软地倒在渺落怀中,陷入“昏睡”,只保留着一丝神识高度警惕。
见她昏睡,渺落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指腹带着一丝冰凉的眷恋。接着,她低下头,尖利的牙齿轻轻刺破了穗安纤细的手腕。
温热的、蕴含着七情树净化之力的血液涌出,被渺落小心翼翼地啜饮。
穗安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她的血液流入渺落体内,渺落身上那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暴戾之气、那毁灭一切的疯狂欲望,竟如同被温柔的清泉洗涤般,缓缓地平复、消散。
好吧,现在真相大白了。
自己不仅是她想要占据的“完美容器”,更是她维持理智、对抗自身本源反噬的唯一良药。
三毒浊息汇聚一身,渺落无时无刻不被极致的贪嗔痴折磨,走向偏执与疯狂是她的宿命,而自己,就是她唯一的解药,是她能在无边浊海中保持一丝清明的浮木。
穗安在心中苦笑:奇奇啊奇奇,你还说天道不会为难我,结果我刚一落地,就被这位大佬“金屋藏娇”,既当储备粮,又当特效药,这开局还能再坑一点吗?
认清现实后,穗安更加谨慎。
她只能趁渺落外出扩张势力时,拼命修炼,努力提升实力,并将体内那些未被完全炼化的、属于渺落的侵蚀力量一点点逼到角落,小心封印。
随着战事吃紧,渺落身上的戾气与日俱增,她对穗安血液的需求也变得越来越频繁、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