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殄天物啊!” 王伯痛心疾首地摇头。
“他们真的喜欢?” 赵账房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好了好了,” 穗安笑着止住众人的议论,“番邦自有番邦的饮法,正所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只要他们喜欢,愿意掏银子,管他们怎么喝呢?我们只管把好茶做出来,卖出去。”
她收敛笑容,正色道:“如今,朝廷恩赏在手,‘倡商’之风已开,妈祖神光护佑,正是我们清云大举进军茶行的天赐良机。
内陆茶行壁垒森严,我们一时难以插足,但这海外市场,尤其是番邦钟爱的发酵茶,却是处处机遇。红茶、黑茶,就是我们叩开番邦大门、换取真金白银的利器。”
她看向海生:“立刻着手在福州近郊选址,筹建大型茶厂,招募熟练茶工,将红茶、黑茶的制作工艺标准化、规模化。品质必须稳定,这是我们的金字招牌。
乌龙茶的研制继续,但红茶黑茶要优先保证产量。与那些番商保持密切联系,摸清他们的口味偏好和需求量,提前签订意向契约。”
“属下明白!” 海生干劲十足,“有了东家您的方向,又有番商的热情回应,此事必成!”
“还有罐头。” 穗安思维跳跃,迅速部署下一项,“我们的罐头工坊不能只靠福州一地,柑橘、橄榄、杨梅,这些水果产地多在闽南、岭南。
传令下去,趁着圣旨东风,官府阻力大减,立刻派人前往漳州、泉州、乃至广州周边盛产这些水果之地,就地设立分坊。就近收购新鲜水果,就地加工成罐头,大大节省运输损耗和成本。
水果季节过后,工坊立刻转产鱼罐头、肉罐头,确保全年运转,工人不散。”
“妙啊!” 负责罐头工坊的孙管事拍案叫绝,“东家此计,不仅降低成本,更能保证原料新鲜,品质更上一层楼,而且工坊常开,人心也稳。”
“新式纺织机,” 穗安的目光投向负责工械研发的管事,“我们改良的水力大纺车和飞梭织布机,保密测试也够久了。是时候亮相了。织出的棉布、麻布,质地更均匀细密,产量倍增。
这些布匹,目标同样是海外市场,尤其是那些炎热之地,轻薄透气的棉布,需求极大。配合我们的‘织云号’,将布料卖到南洋、天竺去,让番邦也见识见识我大宋的巧工。”
“是,东家!新机器早已调试完备,只等您一声令下。” 工械管事信心满满。
最后,穗安看向负责采买和库房的管事,语气郑重:“今年工坊产出的水果罐头,给我精选一批品质最优、品相最佳、密封最严实的,品种要齐全。还有,湄洲岛今年所产的珍珠,无论大小成色,一律暂留,一颗都不许流入市场。”
她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朝廷厚恩,赐我诰命、封号、特权,我清云岂能不知感恩?这批顶级的罐头,配上湄洲岛孕育的、带着妈祖故乡灵气的明珠,便是我们上供给皇室的谢恩之礼。
要让陛下和宫中贵人们,看到我清云的诚意与实力,更要让他们尝到、看到我们为海外贸易、为民生福祉所做的实实在在的成果。”
“是,东家!属下亲自督办,必选出最好的。” 库房管事肃然领命。
议事厅内,众人领命而去,个个步履生风,眼中充满了对新征程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