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古代二十四孝中的故事,其中有一个叫郭巨埋儿。家里粮食不够吃了,为了养他的老母亲,就打算把儿子埋掉,把节约下来的粮食给老母亲吃。”柳青也跟着说。
“虎毒不食子,难道他真的不心疼他的儿女吗?”李婉儿问道。
“这些事情,咱们私下里说说就好,不要传出去,不然的话会惹祸上身啊。”宋雪凝提醒道。
大家都点点头。
宋雪凝继续观察着,等待着一个时机,好好跟周景运试探试探,看看周景运对此事知道多少。
酒过三巡,诗兴正浓。
有年轻士子提议,以“夏日感怀”为题,行飞花令。
周景运作为在场官职最高、名望最盛之人,自然被众人推举为首位。
他也不推辞,略一沉吟,便朗声吟道:
“夏风拂槛露华浓,慈母手中线意重。堂前老父身康健,胜却人间万紫红。”
诗句虽算不上绝佳,却紧扣“孝”字,应情应景,立刻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其他人也纷纷作诗。
有的人诗才胜过周景运,但是故意降低自己水平,免得抢了周景运的风头。
飞花令来了好几轮,中间周景运出去如厕。
宋雪凝趁众人不注意,便悄悄跟了上去。
她不希望别人注意到她和周景运有太多的接触,但此时正是试探周景运的好时机。
“周侍郎大人,小女子宋雪凝。”
周景运回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异色,但随即又被完美的笑容所掩盖。
“原来是忘忧斋的宋姑娘。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周大人,小女子今日冒昧,实是有一桩烦心事,想向您请教。”
“宋姑娘但说无妨。”
宋雪凝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我有一位闺蜜,近日家中出了一桩怪事。她公公久病不愈,眼看就要不行了。可她夫君却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株仙草,竟让她公公一夜回春。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怪就怪在,自那之后,我那手帕交的一双儿女便日渐衰弱,形容枯槁,与那被画壁仙子吸走精气的画师症状竟有七八分相似。不知周公子可曾听说这样的仙草?这仙草和您寻回来的肉太岁,可有相似之处?”
她一边说,一边紧紧地盯着周景运的眼睛。
周景运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毕竟是久历官场之人,城府极深。
他脸上保持着镇定,甚至露出了悲天悯人的神情:
“宋姑娘,依本官之见,妖邪之说终究是无稽之谈,不可轻信。令友家中孩童,想必是染了什么罕见的恶疾,当务之急是遍寻名医,好生诊治,方是正理。”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那闺蜜为了儿女整日愁眉不展,日渐消瘦。她的丈夫也是心疼子女,本是壮年,却长了不少白头发。我们看着心疼,所以斗胆向您问一问。”
宋雪凝试图唤起周景运对他儿女的关心。
周景运眉头皱了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关心宋雪凝:
“听说宋姑娘年纪轻轻,却屡屡与怪力乱神之事纠缠。天道自有常理,强行窥探幽冥,恐遭反噬。你如今看似无恙,但长此以往,怕是会折损阳寿,于己身大大不利。姑娘聪慧过人,更当爱惜羽毛,莫要因一时好奇,误入歧途,惹祸上身啊。”
他这番话回避了所有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宋雪凝究竟知道多少真相,但是警告宋雪凝不要多管闲事。
毕竟宋雪凝屡破奇案,而且和那永宁郡主关系不错。他也摸不清宋雪凝到底有多少手段。
而宋雪凝已经确定周景运知道肉灵芝会损害他子女。
宋雪凝继续说道:“舐犊情深。我那闺蜜的丈夫听说父母的肉能治疗子女的病,于是他把自己的肉挖下来一块给他孩子吃,可是依旧没有见好。但是他没有放弃,继续挖身上别的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