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楼的一个套间外,他们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和电台的滴答声,斯科尔兹内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立刻上前,安装好塑性炸药在门锁位置。
“轰!”一声闷响,房门被炸开。
斯科尔兹内第一个冲了进去,手中端着上了刺刀的毛瑟步枪,身后队员手持p18冲锋枪。
房间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只见几个穿着混杂军服和工人服装的人正围在桌子旁,桌上摊着地图。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正拿着电话听筒,张着嘴,僵在原地。
“不许动!帝国安全局!举起手来!”斯科尔兹内用带着口音但清晰的法语喝道。
短暂的死寂后,一个反应快的叛军伸手去抓靠在桌边的步枪。
“哒哒哒!”p18冲锋枪喷出火舌,那名叛军和旁边的两人瞬间被打成了筛子,倒在血泊中。
剩下的几人,包括那个头目,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浑身散发着杀气的斯科尔兹内,颤抖着举起了双手。
斯科尔兹内走到桌边,看了一眼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桥头堡的防御部署和各单位的位置。
他满意地点点头,拿起那张地图塞进怀里,然后,他冰冷的目光投向那个吓得面无人色的头目。
“名字,职务。”
“让…让·勒菲弗……东区……第、第二防御集群指挥官……”
“很好,勒菲弗先生。”斯科尔兹内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命令你的部队,停止抵抗,向德军投降。”
勒菲弗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斯科尔兹内失去了耐心,他对一名队员使了个眼色,那名队员上前,用枪托狠狠砸在勒菲弗的隐私部位。勒菲弗惨叫着弯下腰。(听说打碎了,这种疼痛难以忍受。)
“我没有时间浪费。”斯科尔兹内捡起掉在地上的电话听筒,塞到勒菲弗手里,“照我说的做,或者,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同志。”
在死亡的威胁下,勒菲弗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颤抖着接过听筒,开始对着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下达投降命令……
尽管不是所有部队都听从了这个混乱中传来的命令,但指挥系统的突然中断和投降指令的扩散,无疑在桥头堡守军中引发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一些地段的抵抗明显减弱,甚至出现了小股部队丢弃武器逃跑的现象。
下午四点左右,隆美尔突击群的前锋,终于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肃清了通往河岸的主要街道,抵达了塞纳河左岸的滨河区域。
亚历山大三世桥巨大的石墩和精美的灯柱近在眼前,但桥面上设置了铁丝网和由沙包堆砌的机枪阵地,河对岸也能看到叛军活动的身影。
叛军利用河堤和沿岸的建筑,组成了最后一道防线,做困兽之斗。子弹如同瓢泼大雨般从对岸和桥头堡倾泻过来,压制得德军难以抬头。
“工兵!释放烟雾!”
隆美尔果断下令。
早已准备好的工兵们,迅速在河岸一线发射了数十发烟雾弹,浓密的白色烟雾很快在塞纳河面上弥漫开来,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烟墙,遮蔽了对岸叛军的视线。
“坦克和步兵,火力压制对岸和桥头!工兵爆破组,准备强行爆破桥面障碍!侦察排,寻找渡船或下水侦察,看看能否泅渡建立小型登陆场!”
命令下达后,德军的火力骤然增强。所有坦克,包括“狼王”和“野狼”,都将炮口和机枪对准了对岸任何可能隐藏火力点的地方,猛烈开火。掷弹兵们也用手中的所有武器向对岸倾泻子弹,打得对岸砖石飞溅。
在强大的火力掩护和烟雾的遮蔽下,一个工兵爆破小组,抱着沉重的爆破筒和炸药包,弯腰快速冲向桥头。
“注意掩护!”隆美尔在电台里喊道。
几挺G08机枪立刻集中火力,死死盯住桥头堡的沙袋工事,压制得里面的叛军不敢轻易露头。
工兵小组顺利冲上了桥面,冒着零星射来的子弹,迅速将爆破筒安置在铁丝网和障碍物下。
“引爆!”
“轰!!”一声巨响,桥面上的障碍物被炸开了一个缺口。
“干得好!第一突击队,上桥!”
一个排的装甲掷弹兵,在排长的带领下,立刻跃出掩体,冲向刚刚被炸开的缺口,试图强行冲过桥梁。
然而,对岸的叛军显然也预料到了这一点。烟雾虽然遮蔽了视线,但他们凭借对地形的熟悉,进行了盲目的拦阻射击。
轻机枪子弹如同鞭子一样抽打在桥面上,溅起一串串火星。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德军士兵瞬间中弹倒地。
“火力掩护!火力掩护!”排长趴在桥面上,声嘶力竭地喊道。
更多的德军火力集中到了对岸,尤其是那些喷吐火舌的窗口,一辆“野狼”坦克甚至不顾危险,将半个车身探出河堤,用75毫米主炮直接轰击对岸的建筑物。
与此同时,隆美尔派出的侦察兵回报,在下游不远处发现了几条被遗弃的小木船。
“太好了!组织一支敢死队,乘船强渡,在对岸建立立足点,牵制敌人火力!”隆美尔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
很快,由十几名自愿参加的掷弹兵组成的敢死队,在夜幕初降的掩护下,乘坐几条小木船,奋力划向对岸。
对岸的叛军发现了他们,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河面,激起无数水花,一条船被击中倾覆,上面的士兵落入水中生死不明。
但剩下的船只,在岸上火力的拼死掩护下,最终还是成功地靠上了对岸,敢死队员们跳下船,利用河堤的掩护,与对岸的叛军展开了激烈的交火,虽然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成功地吸引了部分火力,减轻了桥面上的压力。
桥面上的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德军突击队被压制在桥面中段,进退两难,对岸的火力异常凶猛,而且叛军似乎得到了增援。
隆美尔意识到,单纯依靠步兵强攻,代价太大。他再次将希望寄托在重火力上。
“命令所有‘狼王’坦克,瞄准对岸桥头堡及其后方的建筑,进行覆盖式炮击!不要节省炮弹!我要把那里犁一遍!”
“呼叫‘游隼’!最后一次空中支援,目标对岸桥头堡区域,投掷所有炸弹!”
最后的怒吼开始了。残存的四辆“狼王”重型坦克,将75毫米高爆弹如同泼水般射向对岸。
巨大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对岸桥头堡的沙袋工事被一个个掀飞,后面的建筑也被炸得千疮百孔,火光冲天。
就在炮击达到高潮时,三架“游隼”凭借着最后的天光,对目标区域进行了最后一次俯冲轰炸,炸弹准确地落在叛军火力最密集的地方,彻底将那里的抵抗意志摧毁。
炮击和轰炸结束后,对岸的火力明显减弱了许多,甚至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机会!全体都有!冲锋!”桥面上的德军指挥官抓住这宝贵的时机,跃起身,挥舞着鲁格手枪,带头冲向对岸。幸存的士兵们发出怒吼,紧跟其后。
这一次,他们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顺利地冲过了桥梁,踏上了塞纳河右岸的土地。
他们迅速清理了残存的、被炸懵的叛军,占领了桥头堡,并开始向两侧扩展,建立防御阵地。
晚上八点,在激战了七个小时之后,一面巨大的德意志帝国黑白红三色旗,终于在亚历山大三世桥的桥头堡上升起,在探照灯的照射下,迎风飘扬,尽管旗帜上已经沾染了硝烟和血迹。
隆美尔在几名军官的陪同下,踏着布满弹坑和瓦砾的桥面,走到了对岸。
他看着那面旗帜,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而欣慰的表情。他成功了,他在皇帝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向曼施坦因元帅和柏林发电,”他对身后的通讯官说,“我部已于19时,成功夺取并巩固亚历山大三世桥头堡,打通了通往巴黎市中心的通道,敌军抵抗激烈,我军伤亡较大,但士气高昂。请求指示下一步行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统计伤亡,补充弹药,抢救伤员。告诉小伙子们,他们今天干得漂亮,帝国为他们骄傲。”
消息传回柏林无忧宫,林晓只是淡淡地对汉斯说:“告诉隆美尔,就地转入防御,巩固阵地,等待主力到达。他的任务完成了,现在,该是政治和外交登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