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宫战略地图室的会议结束后,帝国的战争机器以其特有的精确和高效开始运转。然而,在庞大的军团开始调动之前,更隐秘的利刃已然出鞘。
林晓并没有立刻休息,他留下了曼施坦因、古德里安以及刚刚晋升临时上校、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的隆美尔,还有如同影子般的汉斯·伯格上尉。
“曼施坦因元帅,”林晓走到巨大的巴黎市区详图前,上面已经用不同颜色的图钉标注了已知的叛军控制区和可能的政府军残存据点。
“你的总体思路我同意,快速穿插,控制节点,避免巷战泥潭。但巴黎不是野外战场,你的具体‘手术刀’计划是什么?”
曼施坦因显然早已胸有成竹,他拿起细长的指示棒,指向塞纳河:“陛下,请看,叛军主力自南而来,他们的首要目标必然是市中心的市政厅、议会大厦、荣军院、以及具有象征意义的埃菲尔铁塔。他们需要这些地方来宣告他们的胜利,建立政权。”
指示棒沿着塞纳河划过。“我的计划是,不以占领整个城市为目标,而是迅速控制塞纳河两岸的关键桥梁,将巴黎南北分割。同时,以精锐小部队,在装甲车的支援下,直扑几个核心目标:电台、电报局、火车站尤其是东站和里昂站,这里是叛军物资和兵员输送的枢纽。控制了这些,就等于扼住了叛军的喉咙和耳朵。”
他看向隆美尔:“隆美尔上校的突击群,将是我们插入巴黎的第一把尖刀。你的任务不是占领,是制造混乱,侦察敌情,并以最快的速度,确保至少一座通往北岸的关键桥梁,我认为亚历山大三世桥最为合适,它宽阔,易于装甲车辆通过,且直通荣军院和市中心核心区。”
隆美尔眼神灼灼,立刻回应:“明白,元帅阁下!我的突击群将像热刀切黄油一样穿透他们的外围防线,直抵桥头!”
“但要注意,”古德里安插话,语气严肃,“你的突击群装备了大量轮式和半履带装甲车,装甲薄弱,巴黎街垒后面可能隐藏着反坦克步枪甚至缴获的野战炮,不要蛮干,利用速度和突然性,必要时呼叫“游隼”支援。”
他转向林晓,“陛下,我已命令配属给先遣部队的空军联络官随时待命,两个中队的“游隼”将24小时轮换,为突击群提供即时的‘雷霆’支援。”
林晓满意地点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闪电战思维与精确打击的结合。
“很好。汉斯,”他侧头吩咐,“通知斯科尔兹内少校,他的‘女武神’分队可以行动了,我要他们在帝国正规军抵达之前,就像幽灵一样渗透进巴黎。”
汉斯立刻记录并重复命令:“是,陛下。命令:奥托·斯科尔兹内少校,率‘女武神’特种侦察分队,即刻利用现有渠道,潜入巴黎市区。任务:侦察叛军兵力部署、指挥中心位置、街垒设置、士气状况;尽可能与城内可能存在的忠诚派法军或反布尔什维克组织取得联系;伺机破坏叛军通讯和指挥节点。代号:‘幽灵先行’。”
“告诉斯科尔兹内,”林晓补充道,嘴角带着一丝冷意,“我允许他使用任何必要手段。我要在隆美尔的坦克开到巴黎城下之前,就对城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遵命,陛下!”汉斯敬礼,快步离开去传达命令。
林晓最后看向三位将帅:“先生们,‘红公爵’行动的核心是政治,我们要让法国人,让欧洲看到,帝国军队是纪律、秩序和效率的化身,是来‘恢复秩序’的,而不是来进行第二次巴黎围城的。”
“因此,除非遭遇坚决抵抗,否则尽量限制重炮对民用建筑的破坏。我们要的是控制,是威慑,而不是毁灭。明白吗?”
“明白,陛下!”三人齐声应答。他们理解皇帝的战略意图:军事行动服务于更大的政治和地缘目标。
就在“幽灵”们趁着夜色,通过秘密路线化整为零向巴黎渗透的同时,德意志帝国庞大的军事后勤体系,展现出了令人生畏的效率。
从莱茵兰到比利时,从德国本土到法国东北部的前进基地,所有的铁路线仿佛瞬间被注入了额外的活力。
一列列满载着士兵、坦克、装甲车、火炮和补给物资的军列,按照总参谋部交通处精心编排、分秒不差的时间表,呼啸着向西飞驰。
在科隆的主要铁路枢纽,一名年轻的德军后勤中尉正对着电话咆哮,同时还在飞速地翻看手中的列车时刻表:“我不管那列民用列车装的是谁的葡萄酒!立刻给我让出第三条侧线!‘A’序列的装甲列车必须在23点前通过!延误一分钟,我亲自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车站里,哨声、汽笛声、履带碾过站台的轰鸣声、军官的号令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混乱却又有序的战争交响曲。
涂着灰暗野战色的坦克和装甲车,沿着临时铺设的钢板,缓缓从平板车厢上驶下,加满油料和弹药后,立刻编组成行军纵队,向着预定的集结点开进。
士兵们则显得相对安静,他们挤在闷罐车厢里,或是在站台临时搭建的休息区靠着背包小睡。
很多人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他们原本以为随着战争的结束,可以迎来和平,没想到又被投入到一个陌生城市、面对一种新型态的“敌人”。
但长期的军事训练和严格的纪律让他们保持着沉默和服从,一些老兵则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和装备,他们知道,城市战与野战完全不同,每一个窗口,每一个街角,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威胁。
古德里安元帅的装甲兵指挥部设立在比利时那慕尔的一个前法军兵营里,巨大的作战室内,电话线和电报线如同蛛网般密集。参谋军官们不断将代表各支部队位置的小旗子在地图上移动。
“第1装甲师先头部队已抵达色当,正在补充燃料。”
“第2装甲掷弹兵师预计明晨6点抵达梅济耶尔。”
“隆美尔突击群完成最后集结,已从沙勒维尔-梅济耶尔出发,正向南锡方向机动,他们将避开主干道,利用二级公路网络快速突进。”
古德里安听着汇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图上那条从帝国边境直指巴黎的粗壮箭头。
“通知所有单位,保持无线电静默,尽可能利用有线通讯。我们不能让敌人太早察觉我们的主攻方向和规模。”
他顿了顿,对身边的参谋长说,“给曼施坦因元帅发报:铁砧已就位,锤头正在路上。”
埃尔温·隆美尔临时上校站在一辆指挥型Stur-Laufpanzer(虚构的,二战半履带装甲车雏形)半履带车的车长位置上。
风镜推在额头上,露出他因为兴奋和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但依旧锐利的眼睛。他的“突击群”并非一个标准编制,而是一个混成战斗队,核心包括:
一个加强连的“野狼”中型坦克(约12辆),作为突击矛头,两个连的装甲掷弹兵,乘坐Stur-Laufpanzer半履带车。
一个装备75毫米步兵炮和81毫米迫击炮的炮兵排,一个工兵排,配备扫雷和爆破装备,一个装甲侦察排,装备轻装甲车和摩托车,以及至关重要的空军前进观测小组。
这支队伍规模不大,但极其精悍,全员摩托化,火力配备均衡,尤其强调近距离支援和工兵破障能力。
“全体注意!保持队形!间隔距离!”隆美尔通过车载电台下达命令,他的声音透过杂音,传到每一辆车的指挥官耳中。
“我们的目标是巴黎!路上任何试图阻拦的零星叛军,不予纠缠,直接碾压或者绕行!遇到坚固路障,工兵上前爆破!我们要像一阵风,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吹到塞纳河边!”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法国乡间的道路。这支钢铁洪流没有走宽敞平坦的主干道,而是按照曼施坦因的指示,选择了相对隐蔽但路况尚可的次级公路和乡村道路。
坦克履带和车辆轮胎卷起漫天尘土,如同一条土黄色的巨蟒,在田野和村庄间快速穿行。
他们偶尔会遇到小股的法军叛军部队或者设置的路障。
往往是几声零星的枪响,叛军们惊恐地看着这些涂着铁十字徽记、造型狰狞的钢铁怪物轰鸣着冲过来,有的掉头就跑,有的则被坦克上的同轴机枪或半履带车上的G08轻机枪瞬间压制。
在一处被叛军砍倒大树设置的路障前,隆美尔的队伍第一次遇到了像样的抵抗。
大约一个排的叛军,依托路障和旁边的石质房屋,用步枪和两挺轻机枪进行射击。
“停车!”隆美尔下令,他并没有让坦克直接冲撞,那样可能损坏履带。
“工兵!烟雾弹掩护!掷弹兵一排,从左翼迂回!坦克,用高爆弹敲掉那个有机枪的窗户!斯图卡联络官,报告位置!”
“鹰巢收到,最近攻击机编队预计5分钟后抵达上空。”耳机里传来空军联络官冷静的声音。
然而,没等“游隼”到来,德军的战术协同已经发挥作用,几发烟雾弹在路障前炸开,形成一道屏障。
掷弹兵们在半履带车上机枪的掩护下,迅速下车,利用地形迂回接近。一辆“狼王”重型坦克沉稳地瞄准。
“轰!”
一声炮响,石屋二楼的窗户连同里面的机枪手一起被炸飞,迂回的掷弹兵同时投出手榴弹,并发起冲锋,抵抗在几分钟内就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