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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茧房镇:会呼吸的丝线与未破的壳(2 / 2)

“是茧房镇的镇长。”李醒的红痕与纺锤产生共鸣,“他不是被困住的,是自愿成为母茧的‘芯’,用自己的记忆滋养整个镇子的梦境。”

老者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扭曲:花海变成了火海,婴儿的摇篮里躺着个木偶,夕阳下的爱人化作了灰烬。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痛苦地皱起,母茧的壳壁剧烈收缩,发出“嘎吱”的声响,像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的梦境在崩塌!”我突然明白,“美好的记忆是养料,可痛苦的记忆会反噬母茧!”

纺锤的转动越来越快,丝线的颜色从银白变成了灰黑,带着股腐败的气息。茧外的怪物开始互相撕咬,它们的人脸凸起渗出黑色的汁液,嘴里的呢喃变成了痛苦的尖叫:“救我……我不想睡了……”

“必须唤醒镇长!”我看着母茧里老者痛苦的脸,想起了回忆树里那些和解的瞬间,“只有他自己愿意醒来,母茧才会停止!”

李醒的红痕突然指向我的“缘”字印记:“用仓颉笔的灵力!你的印记能穿透梦境!”

我将灵力注入印记,红色的光芒化作一道细线,穿过茧壁,刺向母茧中心的老者。光芒钻进老者眉心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里闪过无数记忆碎片,最后定格在爱人临终前的画面——她躺在病床上,虚弱地握着他的手:“别困在回忆里……带着我的份,好好活下去……”

“婉君……”老者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纺锤上,银白的丝线瞬间断成无数截。

母茧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壳壁开始龟裂,裂缝中涌出耀眼的光芒。广场上的怪物在光芒中纷纷消散,化作银白色的蝴蝶,朝着天空飞去。镇上的茧房“咔嚓”作响,裂开的缝隙里钻出苏醒的人们,他们茫然地看着彼此,脸上的满足笑容慢慢被清醒的迷茫取代。

老者从母茧的残骸中走出来,丝绸长袍已经变得破旧,却掩不住眼神里的清明。他看着苏醒的镇民,深深鞠了一躬:“是我错了……沉睡换不来永恒,回忆该放在心里,而不是用来困住自己。”

镇民们没有责怪他,有人上前扶起他,有人捡起地上的丝线,脸上渐渐露出释然的笑。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走到我们面前,正是之前在茧房里微笑的那个,她的手里攥着半截丝线,不好意思地说:“我梦见考试考了第一,妈妈笑着给我做了红烧肉……其实我知道是假的,可就是舍不得醒。”

“醒了也能努力啊。”林默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考真的第一,让妈妈做两盘红烧肉。”

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茧房镇的茧壳在阳光下渐渐融化,露出底下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店铺慢慢打开门,飘出食物的香气和孩子们的笑声。母茧的残骸化作漫天的银白色蝴蝶,绕着镇子飞了一圈,然后朝着远方飞去,像一场迟来的告别。

我们坐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看着镇民们互相搀扶着收拾残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踏实。墨影趴在我腿上,舔着爪子上沾到的银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白猫的眼睛里映着飞舞的蝴蝶,像藏着一片星河。

“下一站会是什么?”林默的桑树叶书签上,新叶沾着阳光的温度,轻轻颤动。

李醒指向镇外的荒原,那里的地平线在扭曲,像被水浸泡的纸,隐约能看见无数座倾斜的墓碑,碑石上没有名字,只有奇怪的符号,符号在阳光下闪烁,像在召唤什么。

“是‘无名冢’。”他的红痕在腕间泛着深沉的光,“古籍里说,那里埋着‘被遗忘的存在’,每个墓碑都对应一个无人记得的名字,一旦有人叫出碑上的名字,对应的存在就会苏醒,而唤醒者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成为新的墓碑。”

墨影突然对着荒原低吼,尾巴上的金烬烧得笔直,像是在警告某种看不见的危险。荒原上的墓碑符号闪烁得越来越快,形成一道诡异的光带,将天空染成了暗紫色。

我们相视一笑,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仿佛那是生命的纽带。经历过茧房镇的沉睡陷阱,我们深知,真正的永恒并非困于梦境,而是怀揣着回忆,勇敢地迈向现实的彼岸。哪怕下一站要直面被遗忘的恐惧,只要我们铭记彼此的名字,铭记那些共同走过的道路,就没有什么能够磨灭我们曾经存在的印记。

我们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无名冢的方向前行,镇民们的笑声如悠扬的旋律,在身后渐行渐远,宛如一段温暖的背景音乐。荒原上的墓碑如沉默的卫士,静静地矗立着,仿佛无数个等待被唤醒的故事。而我们的故事,犹如那璀璨的星辰,在无尽的夜空中继续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