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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草莓酱里的指甲(2 / 2)

我被推得摔在地上,怀里的眼球掉了出来,滚到了二哥脚边。

二哥低头看到眼球,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他指着眼球,声音发颤:“就是它!她偷了哥哥的眼睛!她是怪物!”

大哥也看到了眼球,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后颈的红色鞋跟印突然开始渗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里。“你果然……”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这颗眼球的来历?还是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妹妹?

眼球在地板上转了个圈,瞳孔对着门口,像是在示意我快跑。

二哥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剪刀——就是早上野餐篮里那把锈迹斑斑的剪刀,他举着剪刀朝我扑过来,嘴里嘶吼着:“吃掉你!把你做成糖果!”

大哥想拦,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颈的伤口裂开得更大了,露出里面一团蠕动的、暗红色的东西,像是某种内脏。

我连滚带爬地躲开二哥的扑击,手指摸到了掉在地上的铁盒子。盒子里的长发不知何时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根黑色的鞭子。

二哥再次扑来,剪刀的寒光刺向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地抓起铁盒子,将长发鞭子甩了出去!

长发精准地缠住了二哥的手腕,用力一勒。“咔嚓”一声脆响,二哥的手腕被勒断了,剪刀掉在地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另一只手抓着断裂的手腕,黑色的血从伤口里喷出来,溅得满地都是。

那些血落在地上,立刻冒出白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和早上眼球液体腐蚀门板的样子一模一样。

大哥看着断手的二哥,又看看我手里的长发鞭子,突然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像是在哭。他后颈的红色鞋跟印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鞋跟处的泥土掉落在地板上。

“够了……都够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二哥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露出里面灰色的肌肉组织。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嘴里涌出黑色的泡沫,含糊不清地说:“第七天……红鞋会找到头……你们都要死……”

他的身体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一滩黑色的黏液,渗入地板的缝隙里,只留下那只断手,落在眼球旁边。

断手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朝着眼球爬去,像是想抓住它。

眼球猛地跳动起来,发出“嗡”的一声轻响,断手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碾碎,变成了粉末。

大哥停止了呜咽,他放下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的黑色褪去了些,露出原本的颜色——很淡的灰色,像蒙上了一层雾。“你赢了。”他看着我,声音很平静,“你比之前的所有人都聪明。”

“之前的人?”我握紧手里的长发鞭子,警惕地看着他,“他们都失败了?”

“不。”大哥摇了摇头,后颈的伤口开始愈合,红色鞋跟印慢慢消失了,“他们有的成功了,有的……变成了‘家人’的一部分。”

变成家人的一部分?是指那些肉酱、糖果、草莓酱吗?还是指床底下的布娃娃,铁盒子里的长发?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检测到“家人”之一脱离,任务难度提升。剩余时间:3天。请玩家继续维持人设,直至第七天。】

还有三天。

大哥走到灶台边,拿起那碗草莓酱,慢慢倒进水池里,红色的酱汁顺着下水道流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在第七天之前,我不会伤害你。”

“为什么?”我问,“你知道我是玩家,为什么不杀我?”

大哥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眼球上,眼神变得复杂:“因为……你拿着的是‘他’的眼睛。而‘他’,欠了我很多东西。”

“他是谁?”

大哥没有回答,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眼球,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递给我:“收好它。第七天之前,它能保护你。但第七天之后……”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它会变回它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是某个人的眼睛吗?

我接过眼球,揣回怀里。铁盒子里的长发鞭子慢慢松开,变回一堆杂乱的头发。

“去睡觉吧。”大哥说,“明天……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一个有很多‘老朋友’的地方。”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怀念,还有一丝恐惧,“那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老朋友?是指那些变成“家人”一部分的玩家吗?还是指别的什么?

我回到房间,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怀里的眼球温热,像是有生命。窗外的风停了,静得可怕。

床底下又传来了“咚”的一声。

这次我没有害怕,反而慢慢站起身,走到床边,掀开了床板。

红鞋的主人就躺在里面,它还是没有头,脖子上的窟窿对着我,窟窿里隐约能看到些白色的碎片,像是牙齿。它的脚上穿着完整的红色皮鞋,鞋跟处的泥土沾了些黑色的粉末——是刚才二哥断手变成的粉末。

它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躺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突然想起二哥死前说的话:“红鞋会找到头。”

它在等它的头?还是在等……我的头?

铁盒子里的长发突然又动了起来,这次它们没有形成鞭子,而是慢慢爬到红鞋主人的脖子上,像是在试图填补那个窟窿。

红鞋主人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像是在……舒服地叹息。

长发和红鞋,难道原本是一体的?

我看着它们,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世界里的“东西”,似乎都在寻找自己缺失的部分——眼睛在找主人,头发在找身体,红鞋在找头。

那大哥和二哥呢?他们在找什么?

怀里的眼球轻轻震动了一下,瞳孔里映出窗外的景象——漆黑的夜空中,不知何时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月亮的边缘缺了一块,像被人咬过。

第七天,会是月圆之夜吗?

那时,所有东西都会回来。

我躺回床上,抱着眼球和布娃娃,听着床底下传来的、头发摩擦皮鞋的“沙沙”声,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大哥准时叫醒了我。他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只是左手的手套换了只新的,洁白干净,没有任何污渍。

“准备好了吗?”他问,“我们该出发了。”

我点点头,攥紧了怀里的眼球。今天要去的地方,会有答案吗?还是会有更多的陷阱?

走出房门时,我看到厨房的水池里,漂浮着一缕黑色的长发,和铁盒子里的一模一样。而床底下,红鞋和长发都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更深的湿痕,通向门外。

它们跟着我们一起?

大哥没有回头,只是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步伐坚定。

门外的巷子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三米,雾里隐约能看到很多人影,有的高,有的矮,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

那些人影,是“老朋友”吗?

我深吸一口气,跟上了大哥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