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停地磕头,情真意切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偏信她几分。
“瞧着王妃方才那般娇弱谦和,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
“是啊,以为是多宽和的人,还不是不拿下人的命当命。”
“看那婢女生的模样,只怕王妃的杀心便是因此吧。”
议论声渐起,她们的视线投向了安坐的裴织阑。审视、震惊和怀疑的目光交织,似乎要将裴织阑看穿。
赵婉早已看着这边的热闹而来,话是惯常的挑拨:“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婢女,王妃何至于就要人性命呀。天子脚下,罔顾人命可是重罪。”
“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像王妃,王妃才这般容不得人?”她状似失言,说完便执帕掩唇。
顾叙棠狠狠瞪了一眼赵婉,站起身走向萦尘:“胡说八道!分明是这个贱婢心思不正,用下作手段攀附王爷!”
“王妃觉得此事何解?我朝以仁德治下,若依这奴婢所言,本宫绝不能坐视不管。”长公主的目光掠过跪地痛哭的萦尘,停在面色沉静的裴织阑身上。
裴织阑迎着众人的视线站起身,她站在萦尘旁边,俯视着萦尘:“你说我要杀你,可有什么证据?诬告王妃,也是重罪。”
“您将奴婢关进柴房,还对奴婢动辄打骂,不是想要奴婢的命是什么!奴婢所说,王府众人皆可作证!”萦尘抬起头,撞进裴织阑似笑非笑的眼中。
裴织阑的眼底漫过讥诮,语气如常温和:“你行为不端,我略施惩戒有何不可?你既作为婢女,伺候时将汤汤水水洒在我身上,致我烫伤。我只罚你跪在院中,处罚可是重了?既然做不得为奴为婢的活计,为何不早早告知,我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你的卖身契还在赵三夫人手上,你只需同我说,我再将你送回赵三夫人手中就是了。”
她执帕的手抬起,轻轻摁在自己的眼角,也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王妃又要将奴婢冤死了吗?!您何止是罚跪,这些伤都是王妃责打的证据!”萦尘将衣襟扯开些许,又挽起袖口,露出上面交错的伤痕。
裴织阑愣了一瞬,她从未让人对萦尘用刑。只怕是萦尘自己所为,倒是下得去手。
她轻叹一口气,一滴清泪从眼角落下:“你说这些是我下令打的,便将王府的人都喊上来问一问。再请太医仵作来辨一辨,这些伤到底是如何来的。”
“殿下明鉴,这位婢女叫萦尘,是赵三夫人赠予我的。我倒是想问问三夫人,萦尘利用我赠与王爷的香囊,寻来与之结合有催情之效的药材混入茶水中,意图昭然若揭。是药三分毒,府医说若用药不当,便是夺人命的毒药。勾引王爷便罢,这毒害王爷可是死罪。这种种,可是三夫人教唆?”裴织阑将目光移到赵婉身上,语气未变。
“原来那个爬床的婢女就是此女啊,还是赵三夫人送的呢,这是送了个什么啊。”
“赵三夫人口口声声王妃因为这个婢女的样貌而不容人,可这个人是赵三夫人送的,当谁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呢。”
“就是就是,若真是为着样貌,王妃估计当时就拒绝了。”
周围的议论声换了口风,都是千年的狐狸,赵婉这点心思大家一点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