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审问(2 / 2)

见裴织阑回来便迎了上去:“夫人,昨日听闻你中毒一事,可还好?”

“并无大碍,你准备一下,我们近日便要启程回京了。”裴织阑的脸色苍白,但她的步伐尚算稳健。

叶云蓁不曾多问,她只点头:“我知道了,这两日我让家人开始收拾行装。”

裴织阑点点头,不再多言。

汤药的苦味迎面钻入裴织阑的鼻腔,辨玉又端着那黢黑的药来到裴织阑面前。

“小姐,该喝药了。”辨玉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边说着边将药碗递了过去。

裴织阑往后挪了一寸,离散发着苦味的药碗远些,眉头皱起:“非要喝药吗?”

“小姐,大夫说了,这药一天两次,需得喝上三日,才能清除余毒。”辨玉认认真真的将大夫的嘱托复述。

裴织阑从小就不爱喝药,因此从小到大都极少生病。直到前世遇见谢孤刃,每次被磋磨得奄奄一息时,她不得不咽下苦涩的药续命。因此时至今日,她更加讨厌喝药。

她磨磨蹭蹭地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势头。

“主子,栖山县的粮价高出京城一倍。据查,栖山县县令治理期间,冤假错案不计其数,有的难以再深究。朝廷下令府衙开仓放粮,县令不曾执行,他将那些粮食都放到米铺里去卖。这是米铺掌柜的证词,以及账本。”隐鸦在裴织阑放下药碗时而来,他抱拳躬身,一字一句都是公事公办的严肃。

裴织阑接过隐鸦手中的证词和账本,放在手边的桌案上细细翻阅着。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指尖揉着眉心。

只一个栖山县县令能瞒下这么多事情,他的背后必然有靠山。根据影玖的调查,栖山县县令的家底并不算丰厚。那么剩下的这些钱,都去了哪里?

裴织阑的指尖在账本的最后一页轻轻敲着:“两日后回京城。小鸦,你这两日继续查查县令那里,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两日后的清晨,车队整装待发。

一路上,裴织阑并不急于赶路。她甚至沿途偶尔停留,打听其他州县的情况。

靠近京郊时,裴织阑的马车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阿萦,听说你中毒了?是谁做的?路上还遇见了刺杀?”谢孤刃坐在裴织阑的旁边,视线流连在她的身上。

裴织阑端坐着,转头看向谢孤刃。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担心,是担心所有物消失。

她抬起袖子掩住口鼻,低头轻咳:“有劳二殿下担心,并无大碍。”

“阿萦,听说你与谢却陵吵架了?因为什么事?竟还气得你离京?”谢孤刃倾身凑近,几乎可以闻到裴织阑身上未散尽的药香。

他看向裴织阑的眼中有探究,有危险的关切。

裴织阑抬起眼,眉眼间是她刻意装出来的愁苦:“王爷要护着长公主,可我却是个惜命的。”

谢孤刃瞬间联想到,永昌伯府的刺杀,河西路上的刺杀。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次都是要裴织阑的命。

“阿萦,我会护着你。只要你告诉我,我愿意为了你去做任何事情。”他的眼底是偏执与疯狂,将裴织阑围困在他和车壁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