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方才可真吓人,眼瞧着那剑尖就要刺到我了。”裴织阑一路边与顾叙棠说,边往自己院子里走。
顾叙棠跟着附和:“可不是嘛,直愣愣地奔着你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赵婉安排的,就为着要你性命。”
裴织阑和顾叙棠一言一语,尽数落在锦书的耳中。
二人寻了一处凉亭,锦书奉上热茶,便退下自行去忙。
裴织阑屏退旁人,跟顾叙棠闲闲聊着。
“赵婉今天可算是把皇后得罪干净了,她怎么敢当中罚那个叫锦琴的姑娘。皇后将锦书送给了你,锦琴锦画送去赵婉那里,她罚锦琴跟当众打皇后的脸有什么区别。”顾叙棠咽下一口热茶,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由头还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更显得她小家子气。她身边那个婢女看着也眼熟,像是孙莹。”顾叙棠喝一口茶,叭叭叭的说一段。
裴织阑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替她续上茶水。
“她闹这一出自己没讨到什么好,也就送了个花魁给你,但你又不在意。这个叫伤敌一百,自损九百。”顾叙棠的眼里亮晶晶的,全是吃瓜的光芒。
裴织阑凑过去,用手中的绢帕擦过顾叙棠嘴角的茶渍:“今日留在王府吃饭吗?”
“留!你家王爷不在家,我今天不仅在王府吃饭,还要跟你睡一张床。”顾叙棠看向裴织阑,笑得不怀好意,“阿阑,你跟王爷那方面......和谐吗?”
裴织阑收回手的动作顿住一瞬,端起茶杯掩饰慌乱:“顾叙棠!你真是......越发的口无遮拦!”
“哎呀!这里又没有外人。你看你以前在裴家跟个小古板似的,王爷又是个不近女色的,我难免好奇。”顾叙棠理直气壮,抓着裴织阑的肩膀,直视裴织阑。
裴织阑的脑中不自觉浮现谢却陵的模样,他说过的那些“思之念之”“可昭日月”在她耳边盘旋。
她张了张嘴,磕磕绊绊的吐出一句话:“他......他待我极好,我们之间还算融洽。”
顾叙棠这才放开裴织阑,心情颇好的拉着裴织阑逛王府的园子。
月上枝头时,顾叙棠还在沐浴,裴织坐在窗边的软塌上,手中拿着书卷,望着遥远月色。
谢却陵避开众人,悄然进入。
“今晚臣妾要与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同住,要请王爷移步自己的院子休息了哦。”裴织阑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谢却陵的身上。
谢却陵绕到裴织阑的对面坐下,随手拿起棋盒里的白子,在裴织阑的残局上落下一子:“王妃与好友同住并不不妥,本王明日再来。”
“阿棠明日应当还在。”裴织阑拿黑子与他对弈。
谢却陵细细观看棋局:“那本王便后日再来。”
“臣妾应该是要邀请阿棠小住几日的。”裴织阑的双指之间夹了一颗黑子,抵着下巴。
谢却陵捻着棋子的手顿住,迟迟不曾落下:“不可,定远侯府世子想来也不愿与其夫人分别数日。”
“王爷有所不知,阿棠与她家世子……近日正闹些小别扭。她来我这儿,便是躲清静散心的。我若此时催她回去,岂非不近人情?”裴织阑故意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