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的表演甚是精彩,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锣鼓声与台上角儿的唱戏声交织,刀锋出鞘的铮鸣声并不明显。
水袖翩飞间,一个身影直奔裴织阑而来,寒光乍现时影玖利落出手。剑尖带着破空之声,刀光相交的声音夹杂在惊慌的叫喊声中。
一时间周围乱作一团,碗碟被碰撞在地,桌子椅子七歪八倒,人们在其中逃窜奔走。
刺客和影玖过了数十招,最终不敌后飞身逃走,身影消失在院墙之外。
裴织阑跟着人群躲藏,直到影玖逼退刺客。
戏班子的其他人早已吓得跪伏在地。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刺客!”
“快!快去看看王妃!王妃可安好?”
“我的衣裳……都脏了……”
“这永昌伯府是怎么回事!竟让刺客混了进来!”
贵妇小姐们惊魂未定,有的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有的形容狼狈,互相搀扶着走回来。
顾叙棠快步走回裴织阑身边,拉着裴织阑的手上看下看:“阿阑,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裴织阑轻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慰。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落在几乎要站不稳的赵婉身上:“赵三夫人今日这出戏,确实精彩。”
“王妃恕罪!是.....是臣妇治下不严。”赵婉的眼中是惊恐,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颤抖着请罪。
裴织阑定定地看着她,隔着并不远的距离与她对视:“此事发生在永昌伯府,赵三夫人好自为之。”
赵婉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她死死的抓着孙莹的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裴织阑并不多言,留下这句便往府外走。顾叙棠瞪一眼赵婉,冷哼着追上。
其他人稍稍定下心神,看向赵婉的眼神晦暗不明,三三两两自行离去。
顾叙棠挤上裴织阑的马车,将裴织阑从上到下看了几遍:“阿阑,赵婉今天这一出是要做什么?送个跟你长的像的人去王府,这不明摆着有诈吗?”
“日日看着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确实难免心烦。尤其那张脸的身份上不得台面。萦尘并不是什么舞姬,而是绛雪阁的花魁。”裴织阑轻叹一口气,垂眸时掩去讥诮之色。
顾叙棠牵着裴织阑的手收紧,眼睛睁大了许多:“花魁?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奔着膈应你来的。你为什么要收?不怕这狐媚子爬你家王爷的床呀。”
“我相信王爷。”裴织阑被顾叙棠逗笑,用咳嗽遮掩。
顾叙棠眉梢微挑,换上揶揄的语气:“哟,相信你家王爷呢。你跟王爷进展到哪一步啦?我跟我家相公都商讨着怀孕的事情了。”
“我与王爷已经互通过心意,目前......甚好。”裴织阑的脸颊漫上红色,躲开顾叙棠看热闹的视线。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裴织阑的平静一点点收起,与顾叙棠互相搀扶着,脚步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