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随即开口:“可不是呢,平日里端庄的王妃,这般神态献舞,谁敢想?今日倒是一饱眼福,不虚此行了呢。”
顾叙棠凑近裴织阑,压低声音:“分明是特意找来折辱你的!”
裴织阑拍了拍顾叙棠的手,以作安慰。随后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目光停在王夫人的身上:“若是眼睛有疾,我的建议是早日就医。王夫人,听说王大人的第三房小妾苏姨娘生了个女儿?我记得此前大夫诊断是个男胎。这种下作的技俩可是赵三夫人相授?”
顾叙棠的眼中闪着晶亮的光,她放下茶杯接话:“还有这事呢?王夫人与赵三夫人这样的庶女蛇鼠一窝,当真是物以类聚。”
前世王家的事情是在两个月后才捅出来,当时满京城都唏嘘此事。王大人最是重男轻女,体面些的小妾都是生了儿子的。而王家后院的女子,在王夫人的手底下生存艰难。王家的姨娘拼死将此事的证据带出,顺着查出了许多腌臜事,御史台弹劾了王大人,王夫人被休弃。
而今裴织阑并不需要什么确切的证据,她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够了。不必那位姨娘拼命带来证据,做官之人无不在意官声,王大人不会轻饶王夫人。
王家的事情本来与赵婉是没有关系的,裴织阑三言两语将其联系在一起。赵婉百口莫辩,她现在跟王夫人撕破脸是得不偿失,她是庶女也是事实。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一如当初赵婉对裴织阑的种种诬陷。
“胡说什么!别以为你是王妃就可以随便颠倒黑白!”王夫人站起身来,指着裴织阑的手气得在发抖。
裴织阑与王夫人对视:“王夫人,可是要与我去衙门分辨清楚?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冤枉了你。”
王家后院的事情可经不住查,王夫人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给赵婉使眼色。
赵婉开口打圆场:“今日本也只是几位好友小聚,不曾想闹成这样。王妃消消气,不如臣妇做主,将这位舞姬送给王妃,全当送给王妃一个解闷的物件。”
萦尘是绛雪阁的花魁,但是京城的世家贵女极少有人会踏足绛雪阁。此时众人只当萦尘是个普通舞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裴织阑却是知道萦尘的来历,她轻笑着应下:“行阿,今天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这个人是你赵三夫人赠予我,她的底细想来赵三夫人是查清楚了的?”
赵婉的脸色仍然很难看,强笑着回答:“自然,不清不楚之人臣妇岂敢送给王妃。”
“王夫人也消消气,坐下喝杯茶。还有戏班子的表演呢,这个戏班子可是京城有名的,我提前好久去请,这才于今日请到。”赵婉又朝着王夫人那边安抚。
裴织阑的目光停在萦尘身上许久许久,看着那双与她相似的眉眼。
“阿阑,她送的人你怎么也收,一看就没安好心。”顾叙棠跟裴织阑低声交流,边说着她边瞪了一眼赵婉。
裴织阑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毕竟这么多人呢,也不好拂了永昌伯府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