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织阑沉思片刻:“你处理后续事宜想来还需几日,我明日便启程回京。”
“好,路上小心。”谢却陵难得主动握住裴织阑的手。
裴织阑轻笑着送他出院门:“知道了,王爷也是。”
她跟谢却陵一起回京过于打眼,不能让谢孤刃知道她掺和了阎王寨的事情。谢孤刃太过多疑,任何一丁点的破绽都会被他放大。
她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重生,前世发生过的事情她都可以抢在谢孤刃前面。
裴织阑离开阎王寨时,天边才蒙蒙亮。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在影玖的保护中悄然下山。
后续的事情有谢却陵在,她很安心。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回京城,等顾清浊和沈算的到来。
回京城的路上,裴织阑在京郊的慈安寺有过停顿。
慈安寺的管事是宫里出来的女官,都尊称一句姜姑姑。当年她在宫里时人人都夸赞,做女官多年她几乎不曾犯错。年迈退休时,太后怜她无儿无女,让她在慈安寺颐养天年。
“裴大姑娘,多年不见,可还安好?”姜姑姑远远看见裴织阑的身影,便踩着沉稳的步伐靠近。
裴织阑转身回望:“姜姑姑。”
“孙家那位姑娘,她住的房间起了大火,发现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一具焦尸。”姜姑姑将从废墟中捡到的玉佩递给裴织阑。
裴织阑道过谢,乘上马车继续往王府而去。
“小姐,她就这样死了啊?”辨玉的视线放在裴织阑手中那块玉佩上。
这块玉佩是裴织阑之前相赠,不仅是孙莹有,赵婉也有一块。
裴织阑的拇指在玉佩的纹路上摩挲:“她没死。焦尸面目全非,她留下这一块玉佩证明身份,是故意留给我看的。”
“她弄这一出是要做什么?孙家都这样了,她哪里还有翻身的可能。”辨玉眨着清澈的双眼,语气里满是不解。
裴织阑轻轻笑着,眼里是了然:“她在慈安寺里是做不了什么,想我死的不止她一个。她可以去找合作之人,也可以悄悄找机会,给我致命一击。”
“那我们怎么办?”辨玉将手中的帕子抓成一团,不安的询问。
裴织阑将那块玉佩收起来:“她若是个聪明的,藏起来苟活便罢。若她非要来我面前作死,我自然也有死路送给她。”
京城的街道繁华,叫卖声不绝于耳。裴织阑的马车从王府的角门驶入,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回到阔别已久的院落,锦书率先迎上来。
“王妃,是先去沐浴还是先休息?”锦书低眉顺眼,一言一行仍然挑不出错处。
裴织阑坐下喝了杯热茶,并未回答锦书,反而换了个话题:“锦书,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王府可有发生什么?京城可有发生什么?”
裴织阑的语气如常,似是将锦书当作自己人。
“回王妃,王府并无异常。只不过,绛雪阁新来了个花魁,与您有六七分相似,尤其眉眼极像。”锦书斟酌着字句,既不显得过分关注,也不让人觉得她有二心。
裴织阑的眼前浮现那双总是含着泪花的眼睛,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