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
油棕榈叶堆轰然燃起火焰,火舌迅速吞噬围栏上方的尖锐铁矛尖。远处别墅二楼,守卫的身影猛地扑到窗前,像是发现了这里的火光。
“叮——叮....”
铁片互相撞击的声音划破夜空。
阿昌手臂青筋暴起,三米长的铁链在他手中如同活蛇扭动。
金属碰撞声不断地在棕榈林间回荡,他们所在位置的东北方向传来几声西班牙语的咒骂,紧接着是步枪的轰鸣。
守卫上钩了。
这是阿昌他们之前打伏击的经典战术。
虽然老,但是依然好用。
链子上拴着碎铁片,随着他的手腕扭转,发出几十人行军的响动来。
“再来!”阿昌压低声音吼道。
身后瘦小的阿福一个翻滚钻进土坑,弹弓拉满的吱呀声后,硫磺罐呼啸而出。椰子壳在别墅屋顶炸开一团火光,二楼的人影顿时踉跄后退。
火药罐里的铁片已经嵌进了白色外墙。
“鱼头食饵啦!”
阿福刚咧嘴笑,为自己的准头高兴。一梭子弹就打飞了他头顶的棕榈叶。
阿昌叔骂了一声,一把将他按进泥坑里,阿福呜咽一声,立刻感觉有温热的血溅到了脖子上,转头一看,右边的阿水连哼都没哼一声,半个脑袋飞进了火堆。
“继续甩链子!”
阿昌叔骂骂咧咧的,一脚踢开后生仔的尸体,手中铁链又开始猛甩。
几步外的阿忠配合着摇晃树冠,整片林子仿佛有二十条枪在装弹。朝这边逼近的西班牙人火力开始分散,一发子弹擦过阿昌叔的耳朵,带起的热风烫得耳朵生疼。
人越来越多,直到庄园里也冲出七八个守卫,朝着他们这边奔跑。
阿昌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停下摇晃,立刻吹响哨子,埋伏在大门旁的青壮年看准时机,猛地拉起藏在地上的渔网。最前面的守卫顿时被绊倒,阿昌叔抬手就是一枪,放到了那个看不清面孔的白鬼。
“撤!”
他抢过阿福手里的大弹弓,甩出最后两枚硫磺罐,爆炸声掩盖了所有动静。
最后,阿昌回头看了眼庄园。守卫们开始慌了,躲在大门后盲目地射击。
“蛋散(菜鸟)!”他恶狠狠地咒骂,知道这些白鬼活不过天亮。
—————————————
主楼内。
梁伯握紧手里的短枪,楼上突然传来枪响。这比他预计早了好一会儿,让他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九哥!”身后兄弟突然闷哼一声。
陈九旋身甩出飞刀,四米外,一名举枪的守卫被钉在楼梯转角,血柱喷上墙面。
另一名负伤的守卫死死缠住一名兄弟的小腿。
“顶你个肺!”梁伯手起刀落,甘蔗刀砍进守卫后颈骨,那人下巴立刻耷拉下来。受伤的兄弟瘫在血泊里,咬牙按住伤口:“唔使理我...快啲上!”
陈九点点头,摸到走廊第一扇门边,身后的七人贴着墙无声移动。
突然“叮铃铃.....”作响,走廊尽头响起刺耳铜铃声。
“叼!有哨兵!”
梁伯抬手就是一枪,摇铃的守卫应声倒地。陈九箭步上前,“噗”地捅穿第二个守卫心窝。尸体挣扎的时候撞碎了一旁摆置的花瓶,哗啦一声立刻就惊动了三楼。
“?quiéá ahi?(谁在那里?)”楼上传来喝问。
梁伯啐了一口:“你同细路仔继续上,我同卡西米尔返转头!”
陈九点头。
“外面交俾(给)你。”
主楼守卫清得七七八八,但外面枪声越来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