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达克尼斯刚消失在门后,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刺眼的火光和滚滚黑烟,猛地从舞台另一侧——那个被标注为“高风险区”的厨房里爆发出来!整个小屋(虽然是布景)都似乎震动了一下,壁炉上画的假火苗都跟着摇曳。
追光灯瞬间扫向厨房入口。
浓烟中,一个顶着爆炸头(假发被炸得焦黑卷曲)、脸上沾满黑灰的娇小身影,正剧烈咳嗽着,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正是惠惠!她身上那件同样浮夸的“姐姐”礼服此刻成了破布条,露出般的光芒,手中紧紧攥着那根标志性的、顶端镶嵌着红宝石(现在宝石也蒙了一层灰)的法杖。
“成…成功了!哈哈哈哈哈!”惠惠呛咳着,却发出得意的大笑,法杖指向厨房内一片狼藉(观众虽然看不到,但能想象),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吾之究极爆裂魔法——‘沸腾吧!生命之源!’完美释放!看啊!那禁锢在凡铁容器(水壶)中的水之元素,已在吾浩瀚魔力的引导下,挣脱束缚!完成了从液态向气态的终极升华!其威能,足以撼动苍穹!…呃…天花板?”
浓烟中,依稀可见厨房天花板被熏黑了一大片,还破了个洞,几缕黑烟正袅袅升起。一些烧焦的、疑似水壶残骸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谭雅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手中的战术平板发出急促的“嘀嘀嘀”警报声,屏幕上代表“厨房区域”的图标瞬间从绿色跳成刺目的深红,旁边标注:“结构完整性:中度受损(35%)。功能性:丧失。污染等级:重度(魔法残留\/烟尘)”。惠惠的头像旁更是弹出一连串警告:“危险操作!资源破坏!禁闭!禁闭!”
“惠惠!”谭雅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非法使用大规模杀伤性魔法(爆裂魔法)并且战略目标(烧开水)未达成。还将厨房区域中度损毁,天花板破洞,引发严重魔法污染及烟雾污染!”
惠惠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独眼瞪大:“等等!提古雷查夫阁下!吾只是在进行必要的能量引导!这是魔导之路的探索!是…”
“禁闭!”谭雅根本不给惠惠狡辩的机会,斩钉截铁地宣判,“立即执行!时限:2小时!地点:‘战略静默反思区’(储物间小黑屋)!由士兵单位押送!”她手指在平板上一划,立刻有两个穿着简陋士兵戏服的身影从舞台侧翼小跑上前——正是马特乌斯·约翰·拜斯和亚历山大·安德森。
马特乌斯试图保持严肃,但眼神有点飘忽,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家务事军事化处理”。安德森则是一脸肃杀,仿佛押送的不是一个炸了厨房的小女孩,而是毁灭世界的异端魔王。他宽大的士兵服下,似乎藏着什么硬物(被弱化的刺刀),鼓鼓囊囊。
“喂!等等!吾乃爆裂魔导王!你们无权…”惠惠挣扎着,法杖挥舞,试图再次凝聚魔力。
“目标单位抗拒执行!一级警戒!”安德森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声如洪钟,震得舞台嗡嗡作响。他猛地抽出藏在身后的一根…特大号鸡毛掸子但气势依旧如同擎着圣剑,“异端!接受制裁!以父之名!忏悔吧!”
马特乌斯赶紧按住激动的安德森:“冷静!安德森同学!哦不…安德森士兵!命令是押送!不是净化!”他手忙脚乱地去抓惠惠的胳膊。
后台控制台,雅儿贝德优雅地端起一杯红茶,酒红的眼眸带着玩味看着这场闹剧。羽毛笔在剧本上轻轻标注:“惠惠单位禁闭:增加‘魔法抑制项圈’道具(待申请)。”
混乱中,谭雅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再次聚焦到呆滞的维多利亚身上。
“维多利亚单位!”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厨房爆炸只是计划中的一环,“‘惠惠爆炸污染区’清理任务优先级提升至最高!时限缩短至30分钟!KpI不变!同时,你因未能及时阻止惠惠单位的危险行为,负有连带监管责任!追加任务:修补天花板破损(使用备用材料),限时15分钟!立刻执行!”
追光灯下,维多利亚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碗碟,又看看浓烟滚滚、一片狼藉的厨房,再想想那摇摇欲坠的天花板破洞…她湛蓝的眼眸里,那名为“梦想”的微弱火苗,在冰冷的现实风暴中,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被彻底吹熄。童话里的灰姑娘只需要忍受责骂和冷落…而她,却要面对一份由战术平板精确计算、附带爆炸和军事化管理的KpI地狱。
她认命地低下头,重新捡起那块湿漉漉的洗碗布,小小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啜泣。肥皂水的泡沫粘在她金色的睫毛上,如同冻结的泪珠。她开始更加用力地、近乎自虐般地搓洗着那个顽固的、沾着魔法粘合剂的盘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舞台的光线刻意调暗了一些,聚焦在维多利亚孤独劳作的身影上。背景音里,是盥洗室方向隐约传来达克尼斯带着满足感的、用力刷洗的“唰唰”声和偶尔压抑不住的、意义不明的低哼;是储物间小黑屋方向,惠惠不甘心的拍门声和安德森中气十足的“肃静!异端!”的咆哮;是谭雅战术平板冰冷的“嘀嘀”运算提示音。
这幅画面荒诞、压抑,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被强行扭曲的“秩序”感。观众席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安静。卡卡罗特忘了吃爆米花,贝吉塔眉头紧锁。柯南推了推眼镜,低声对毛利兰说:“小兰姐姐,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家庭纠纷的范畴了吧…”
利姆露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管理方式…有点硬核过头了啊。”
鲁路修面具后的眼神带着一丝冷嘲:“将战争逻辑应用于家庭…可悲又高效的怪物。”
刹那坐在水晶座上,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发抖。阿尔泰尔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后台通往舞台的阴影处,雅儿贝德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她优雅地放下红茶,羽毛笔在剧本上“第一幕”的标题旁,画下了一个优雅的勾。
“崩坏…才刚刚开始呢。”她低语,酒红的眼眸转向通往马厩(后台另一侧)的通道,那里,即将登场的“马匹”们,才是她期待的“额外报酬”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