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冰火交织的悲喜剧(2 / 2)

场景:爱蜜莉雅(小女孩)终于被圣哉(在利姆露再三命令下)解除了壁垒,按照剧本指示,蜷缩在象征“墙角”的布景板后面。她拿出道具火柴(特制的,只有微弱火光效果),在火柴盒上一划。

嗤啦。微弱的火光闪烁。

旁白(鲁迪):“…多么温暖,多么明亮的火焰啊!她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个装着闪亮铜脚和铜把手的大火炉前面…”

爱蜜莉雅(小女孩)努力想象着温暖的火炉,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好…好暖和…”

旁白(鲁迪):“…火柴灭了,火炉消失了。她又擦亮了一根…这次,她看到房间里摆满了美味的食物,一只肚子里填满苹果和梅子的烤鹅正冒着香气…”

爱蜜莉雅(小女孩)再次擦亮火柴,看向圣哉施加了重重结界的道具烧鹅:“烤…烤鹅…”

就在这时,扮演“天使”的利姆露(蓝发少年形态,背后用细线吊着两个粗制滥造的白色小翅膀)需要登场了。按照剧本,他应该在火柴光芒中“降临”,给予小女孩最后的温暖和救赎。

利姆露深吸一口气,努力调动魔力,试图让自己“飘”起来一点,显得更神圣。他背后的细线被舞台顶部的同学拉动,他晃晃悠悠地“飞”向爱蜜莉雅。

“孩子…”利姆露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空灵温柔,“不要悲伤…跟我去往没有寒冷和饥饿的天堂吧…”(内心:好羞耻!为什么我要演天使?!)

然而,意外发生了!

也许是细线老化,也许是利姆露的史莱姆体质导致重心不稳,又或者是刚才维持粘性结界消耗了魔力…总之,在距离爱蜜莉雅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啪嗒”一声轻响,一根吊着翅膀的细线…断了!

“呜哇!”利姆露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以一个非常不“天使”的姿势向前扑倒!他努力想稳住身形,结果另一边的翅膀也歪了,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字面意思),手舞足蹈地朝着爱蜜莉雅…和她手中的火柴…扑了过去!

“利姆露大人!”朱菜、紫苑、迪亚波罗同时惊呼。

“班长!”鲁迪吓傻了。

“噗…”冷漠路人组里的艾莉丝忍不住笑出声。阿诺斯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昴则是一脸“又来了”的衰样。

噗叽!

利姆露(天使)结结实实地扑倒了爱蜜莉雅(小女孩)!两人摔作一团!利姆露的脸直接埋进了爱蜜莉雅的银发里(史莱姆形态下触感q弹?),他背后的半截翅膀滑稽地耷拉着。爱蜜莉雅手中的火柴盒飞了出去,里面的火柴撒了一地。

“唔…好痛…”爱蜜莉雅被压得有点懵。

“对…对不起!爱蜜莉雅同学!你没事吧?”利姆露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史莱姆脸(内心)涨得通红(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完了完了!形象全毁了!大贤者!快想办法!’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扮演“烧鹅店老板”的蕾姆,看到昴(同样扮演冷漠路人)的目光似乎正看向摔倒的爱蜜莉雅和利姆露(其实昴只是在看热闹),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和愤怒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竟敢…竟敢在昴大人面前…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举动!”蕾姆(烧鹅店老板)的蓝发瞬间转为鬼化形态的冰蓝色!鬼角完全显现!冰蓝色的魔力狂暴地涌动!她完全忘了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干什么,眼中只有“玷污了昴大人视线”的爱蜜莉雅和利姆露!

“不可饶恕!伤害昴大人心灵的罪人!由蕾姆来肃清!”蕾姆尖啸着,手中再次凝聚出巨大的冰晶流星锤,比上次更加狰狞恐怖!她无视了距离,无视了挡在中间的其他人(包括圣哉的防御圈),带着滔天的杀意,将流星锤狠狠砸向摔倒在地的利姆露和爱蜜莉雅!

“蕾姆!住手!!”昴魂飞魄散地嘶吼。

“鬼化?!”塞巴斯瞬间起身,完美管家的从容消失,眼神锐利如鹰。

“哼!”基列奴巨剑已然出鞘半寸。

圣哉(冷漠路人)反应最快:“超·慎重·绝对防御结界——五重叹息之壁!!”比之前更厚的五层光墙瞬间叠加在蕾姆的攻击路径上!

迪亚波罗(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竟敢伤害利姆露大人?!找死!!”混沌魔素再次沸腾!

米莉姆(抢鞋男孩)兴奋大叫:“哇!打架吗?加我一个!”

朱菜(祖母)惊呼:“利姆露大人!爱蜜莉雅小姐!”

紫苑(在后台待机)听到动静冲出来:“利姆露大人!我来保护您!”(然后被地上的火柴绊倒,摔了个五体投地)‘轰隆!’

整个舞台瞬间被狂暴的冰蓝色鬼气、金色的圣光壁垒、漆黑的混沌魔素以及米莉姆粉色的破坏性能量所充斥!道具烧鹅在圣哉的结界保护下瑟瑟发抖(物理),撒了一地的火柴被各种能量流点燃、冻碎、湮灭!鲁迪的旁白剧本被一道冰锥钉在了墙上!

第三次暂停在蕾姆的鬼化暴走和随之引发的全面混战中达到高潮!真正的“天堂”还没看到,“地狱”已提前降临!

“肃静——!!!”

一声蕴含着无上威严和恐怖魔力的低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整个演练教室!狂暴的能量流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瞬间掐灭!蕾姆的鬼化被强行压制,冰锤消散,她踉跄一步,眼神恢复清明,随即惊恐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舞台和脸色铁青的众人:“昴…昴大人?我…我做了什么?”

发出声音的是阿诺斯·波鲁迪戈乌多(扮演冷漠路人,魔王)。他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只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深渊在旋转。刚才那瞬间压制全场的恐怖力量,正是来源于他。

塞巴斯(班主任)和基列奴(副班主任)都惊讶地看向阿诺斯。塞巴斯微微颔首致意:“感谢阿诺斯同学的及时制止。”基列奴则将巨剑缓缓归鞘,眼中战意一闪而过。

利姆露终于扶着还在发懵的爱蜜莉雅站了起来,史莱姆脸上(内心)满是后怕和无奈。他看着被蕾姆的冰锥钉在墙上的剧本,被圣哉的五重壁垒挤变形的布景板,被米莉姆撞出裂痕的地板,被各种能量摧残过的地面,还有撒了一地被毁掉的火柴…以及惊魂未定的演员们。

“唉…”利姆露深深地叹了口气,大贤者在他脑中疯狂分析着损失报告。他看向同样一脸劫后余生的鲁迪:“鲁迪…这旁白…还能继续吗?”

鲁迪看着墙上的剧本,又看了看现场,哭丧着脸:“班…班长…剧情已经崩得妈都不认识了…小女孩还没点燃第三根火柴见到祖母,就被天使扑倒了,然后烧鹅店老板暴走要杀人…这…”

就在这时,被扑倒的爱蜜莉雅(小女孩)似乎还沉浸在“火柴”的剧情里。她看着地上那些被毁坏的火柴,又看看一片狼藉的舞台,再想想刚才“父亲”的混沌教育、“祖母”的温暖热汤、“劫匪”的恐怖抢夺、“天使”的尴尬扑街、“老板”的致命暴走…以及周围这些“冷漠路人”们各异的反应(圣哉的防御,阿诺斯的威慑,艾莉丝的无语,昴的惊恐)…

她紫绀色的眼眸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这不是演技,这是真情实感!她抱着膝盖,蹲在舞台中央,像真正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无助地、伤心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的火柴…都坏了…卖不掉了…父亲会打我的…也没有烤鹅吃…呜呜呜…天使大人也摔倒了…好可怕…呜呜呜…”

这充满委屈和恐惧的真实哭泣,反而让混乱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哭泣的银发半精灵身上。

迪亚波罗(父亲)看着哭泣的爱蜜莉雅,又看看利姆露,脸上扭曲的“慈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狂热领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利姆露大人!”

所有人都看向他。

迪亚波罗激动地说:“这才是真正的‘故事’!不是虚伪的童话!而是血淋淋的现实!弱小者在混沌的世界中挣扎!渴望温暖却遭遇背叛(指扑倒的天使?)!寻求庇护却引来灾祸(指暴走的老板)!在绝望的哭泣中…才能孕育出颠覆世界的魔王种子!”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发现了宇宙真理,“利姆露大人安排这场‘崩坏’,正是为了向我们揭示这残酷而深刻的真理!为了培养这个女孩(爱蜜莉雅)成为新的混沌之源!何等深远的布局!何等睿智的魔王!迪亚波罗深感敬佩!”

利姆露:“(⊙?⊙)???” (内心: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爱蜜莉雅(小女孩)听到“魔王种子”,哭得更凶了:“呜哇——!我不要当魔王——!”

鲁迪(旁白)看着哭泣的爱蜜莉雅,再看看一脸“悟了”的迪亚波罗,又瞥见圣哉正在给哭泣的爱蜜莉雅施加“防寒”、“防哭脱水”、“防噪音干扰”(针对迪亚波罗)的结界,米莉姆好奇地蹲在旁边戳着结界,蕾姆跪在昴面前忏悔,朱菜拿着手帕想安慰爱蜜莉雅却被结界挡住,紫苑刚刚爬起来又踩到了散落的火柴滑倒(再次‘轰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用一种带着哭腔却又强行镇定的语气,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维兹在A班,这里只有塞巴斯和基列奴)开始了即兴旁白:

“女孩蜷缩在寒冷的废墟中,她的火柴已经燃尽(物理毁灭),她的希望如同破碎的泡影。冷漠的世界给予她的,只有更深的绝望和无法理解的疯狂。她哭泣着,小小的身躯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重担…然而,就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他看着正在给爱蜜莉雅擦眼泪的朱菜,被结界挡住依旧努力伸手)…一丝源自‘祖母’的温暖,穿透了冰冷的壁垒…(他又看向圣哉布下的、将爱蜜莉雅保护起来的五光十色的慎重结界)…一道由‘路人的谨慎’构筑的、扭曲却坚固的屏障,为她隔绝了外界的风暴…(最后,他看向一脸狂热、仿佛看到新世界希望的迪亚波罗)…而‘父亲’那混沌癫狂的‘爱’,如同黑暗中燃烧的邪火,既带来毁灭,也昭示着某种颠覆性的、无法预知的未来…”

鲁迪的声音带着一种荒诞的悲怆感:“她的结局,不再是被冻死的童话。而是在这冰与火、守护与混沌、泪水与疯狂交织的漩涡中…被重塑。这,就是万象合众学园版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一个…没有天堂,只有无尽崩坏与可能性的…新故事。”

鲁迪的即兴旁白结束,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爱蜜莉雅压抑的抽泣声、紫苑再次摔倒的呻吟、米莉姆戳结界的声音、以及迪亚波罗那压抑不住的、对利姆露“深谋远虑”的赞叹低语。

塞巴斯沉默片刻,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评价道:“…即兴发挥,颇具后现代解构主义色彩。然,偏离原着甚远。”但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弧度。

基列奴抱着剑,看着还在抽泣的爱蜜莉雅,又看看她身边五颜六色的结界,酷酷地吐出两个字:“抗压。练剑。”

利姆露看着这彻底崩坏、无法收拾的局面,史莱姆身体软趴趴地塌了下去。‘算了…毁灭吧…赶紧的…学园祭…’ 他此刻无比怀念自己在魔国联邦当甩手掌柜的日子。至少在那里,没人会要求魔王演天使,还被烧鹅店老板追杀…

b班的第一次《卖火柴的小女孩》排练,在天使扑街、鬼族暴走、魔王控场、史莱姆班长心累躺平以及旁白的即兴崩坏史诗中,画上了一个极其“万象学园”的休止符。隔壁A班传来雅儿贝德隐约的咆哮(针对灰姑娘特训),仿佛在隔空应和。